如果說李家是文官之首,那麼秦家便是商界之首。雖說士農工商之中的商是最卑賤的,但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當貧窮找上門的時候,大多數人寧願放棄不能吃不能喝的仕族身份,反而選擇做個地位卑賤的商人。
當然,卑賤也只是針對普通的商人而言。秦家是天下最強大的商家,各個地方都有秦家的商鋪。無論是吃的用的穿的玩的,只要你需要,就能在秦家的商鋪裡找出來。可以說,秦家影響著國家的大半個經濟。這樣的家族就沒有人敢輕視了。
再加上秦家老夫人對上官煥有恩。當年上官煥不受寵,上官溪的爹又被先皇帝害死,上官煥帶著襁褓中的上官溪想要逃出去。然而戒備森嚴,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京城半步。先皇帝為了斬草除根,殺光了所有與廢太子有關的人。
那一天是十五,秦老夫人要出門去上香。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秦老夫人信佛,是忠實的佛教徒。她從年輕的時候就保持著初一十五必須去寺廟上頭柱香的習慣。在這種情況下,秦老夫人無意間發現人群中的上官煥,派心腹手下悄悄叫來上官煥,並且主動提出願意幫助他矇混過關。上官煥一心想要留下大哥的唯一血脈,對她的援手感激不盡。
上官煥回京城之後,一刻也沒有忘記秦老夫人的恩情。這次回來他成為了攝政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秦老夫人送去一方牌匾,稱讚秦家忠義愛國,是禮義之家。
自從那個牌匾送到秦家,秦家的生意就做得更大了。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得出秦家是攀附上了上官煥。上官煥就是一個煞神,秦家與上官煥有交情,那些與秦家做生意的商人就更有保障了。畢竟這也算是間接攀上了上官煥那棵大樹。
“攝政王妃駕到!”惠靈把禮單交給了門口的秦家當家人。秦家當家人是男人,不好對孟雨萱說太多話,只客氣了幾句就把她引進大堂。從門口傳來小廝的聲音。隨著小廝的話音落下來,原本站著說笑的男女老少集體跪下來。
孟雨萱淡淡地伸了伸手說道:“全都起來吧!”
“謝王妃。”眾人再次異口同聲地說道。
孟雨萱真是不喜歡這樣的場面。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秦老夫人幫過上官煥,今天是她的大壽,她不出現有些不妥當。她可不想有人說上官煥是忘恩負義之徒。雖然他自己不會在意這樣的名聲,但是她身為妻子,不想他背上那樣的汙名。
其實每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她就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那一雙雙可憐又仰慕的眼神讓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得小心再小心。如果可以的話,她才不想面對那些人又懼又怕的打量。
惠靈扶著孟雨萱走進大堂。現在還沒有開宴,她只能去後院和那些女眷呆在一起。
秦家只是商販之家。然而依附這個家族生存的小商販不少。當然,今天來的不僅僅是商販,還有大官的夫人。
孟雨萱一看那些人迎過來,對他們想做什麼事情,她的心裡猶如明鏡似的。這些人想要拉攏秦家,可能也有看中秦家財勢的原因,但是更大的原因是她。上官煥是什麼人?朝中的大臣想要討好他,但是無孔而入。於是這些女人們便盯上了她。
她今天踏入這裡是想對秦老夫人盡一分心力,可沒有心情理會別人。
“見過王妃。”一箇中年婦人討好地看著孟雨萱。“早就聽說王妃是咱們京城第一美人。以前臣妾沒有榮幸見過王妃的仙顏,今日一日,臣妾還以為看見了神仙。”
“是啊是啊!整個京城的人都說王妃的美貌。我們只是小官的妻子,沒有見到王妃的機會。今天真是沾了秦老夫人的光啊!”旁邊一個稍微年輕點的婦人高興地說道。
一個婢女從對面走過來,她對那兩個婦人說道:“兩位夫人,我們老夫人想邀請王妃去後院說說話。只有先失陪了。”
“王妃是為了老夫人來的,當然應該陪老夫人。我們能夠見到王妃的仙顏,這輩子已經無憾了。”中年婦人諂媚地說道。
孟雨萱對那兩個婦人的態度置若罔聞。她跟著那個婢女去了後院。一路上,許多婦人見到孟雨萱都想上前,可是被婢女擋住了。聽了秦老夫人想見王妃的話,他們不敢再不識趣,只得怏怏地退走。
那一雙雙眼睛看著孟雨萱離開,猶如失去一塊肥肉似的,一個個的臉色都不好看。
“原本以為可以見見攝政王妃。沒想到連句話都不讓說。秦家不會想要霸佔王妃吧?”一個婦人見他們走遠,悄悄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