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應該過問安床的事,此刻目光卻追隨葉昀須臾不離。
老管家自問跟在白堅身邊這麼多年,對白堅的心思摸到了幾分。
雖然老爺看著再平淡不過,心思也不是旁人能猜出來的,可他還是感覺到了白堅對葉昀一點一滴的不一樣。
“渴了嗎?要不要喝口茶?”白堅向那邊摘了一朵花上來的葉昀詢問,聲音溫柔清淺。
葉昀望著手裡那朵芙蓉笑,不在意地點點頭。
白堅便看了管家一眼,這是讓他親自去,管家立即默默去倒茶。
葉昀喝了茶後,便再廳堂內坐了下來,等著裡頭嬤嬤安床。
等到一切就緒後,她再進去看了幾眼,把蘇霜兒的兩個二等丫頭留在這守著,便出來跟白堅去了老夫人住的院子。
白堅依舊全程陪同。
葉昀進去裡間,他就在外頭等著。
上一次壽宴的時候,葉昀就見過白老夫人,今日進來見她靠在炕床上睡著,面色有些發黑。
葉昀眉頭一凝,不好,這位老夫人時候不久了。
葉昀袖口隨時帶著銀針,她先給老夫人把了脈後,知道是心脈漸漸衰竭,引起了面部有些腫脹,她準備給她施針。
一刻鐘後,她給老夫人紮了六針,最後一針她準備紮在手心上,她輕輕地掰開老夫人的手,卻很奇怪地發現老夫人的手上佈滿了老繭。
葉昀扎針下去後,不禁有些奇怪,按理來說平素人家老太太都是很注重保養的,白堅以孝聞名,不可能讓母親去做粗活。
“你跟在老夫人身邊多少年了?”葉昀忽然問一旁的一位嬤嬤。
“八年了!”那位面上滿是褶皺的嬤嬤回道,“奴婢是在老夫人進京時,被買進來的!”
“哦…”葉昀點點頭。
那嬤嬤以為葉昀等著時效無聊,便故意撿著話說。
“我家老夫人可勤快了,很多事情親自動手縫衣服,納鞋底,倒是讓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不好意思,不說別的,我們老夫人還會做江陵一帶的小吃呢,奴婢有幸還曾嘗過老夫人的手藝。”嬤嬤笑眯眯說。
葉昀目光在她手上掠了一眼,發現這位嬤嬤的手都比老夫人的手細軟,她越發好奇了。
“你們老夫人常說起江陵的事?”她隨口問道。
“是呀,老夫人說江陵日子過得很安穩,她很喜歡那邊呢,老夫人說她去過的地方中,最喜歡江陵了!”
“…”葉昀挑眉,“難不成老夫人去了不少地方?”她一個寡母,怎麼會到處跑?
“不知道呢,老夫人好像走過不少地方…”老嬤嬤隨口答著。
葉昀再去看那位老夫人的長相,至少從身形來看,她不是慣常南方人的樣子。
再過了一會,葉昀把針抽出來,開了個方子,出了裡間。
白堅還在外頭看著書,見她出來,微微歉意,“辛苦你了,我母親的病恐怕…”
“放心,我給她紮了針,再按照我的方子吃上一個月,些許還能多過一年!”葉昀寬慰道。
“多謝!”白堅含笑望著她,再親自送她出了府。
葉昀回去蘇家覆命,蘇家有江陵長公主親自坐鎮準備嫁妝,倒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江陵長公主現在可喜歡她了,覺得她嫁給荀筠也十分不錯,至少平平安安,不沾惹是非。
蘇霜兒大婚沒有想象中熱鬧,蘇家遠比不上以前,現在給蘇霜兒添嫁妝的也不多,唯有東太后拿出了壓箱底的寶貝,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嫁妝自前一日就開始往白家運送,婚宴當日,葉昀和嘉蘭郡主早早地來到蘇府陪她。
葉昀進入新娘子喜房時,卻發現蘇霜兒揹著人坐在床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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