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有點奇怪,終於忍不住的無餘生還是問了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那麼血腥的事情,還是別讓她知道好了。
顧延城越是這樣瞞著,無餘生越擔心,一晚輾轉反側睡不著。
·····
悠揚而綿沉的樂調帶著微微的顫音一遍又一遍響起在黑夜下。
那高懸的月光周邊散發的一圈淡光給人一種孤寂中帶著一股淡淡清澈的哀傷感。
月色灑落在陽臺,倒影在地上的是男人孤單的影子,
.
軀殼裡住著一個不想被人知道但曾經有人知道的靈魂從此被流放到一個孤島,無人問津,無人傾訴,無人理解,迷失在黑夜的孤魂在吹著一曲只有逝去人才聽得懂的心聲曲。
模糊的淚眶幻化出景象,酒精上腦幻化出聽覺···
“赫先生,你覺得我吹的口琴好聽不?”
“聽不懂你在吹什麼。”其實,他聽得懂。
跟顧延城的第一年···他做錯事,顧博華扣掉他所有工資,他發不出錢給程亮,那一個月是程亮貼補錢,就連吃飯都是他出的錢。
那會程亮也沒什麼錢,出去外面跑車賺錢,盛飯時,總是故意把自己的飯弄的蓬鬆看起來很多的樣子,而他的那碗飯總是壓了又壓,一碗飯裝出兩碗飯的份量。
有時候,蹲在天橋底下吃泡麵,程亮總是騙他,說桶面裡的火腿和雞蛋都是隨機搭配送的,他的那份永遠都是有火腿和雞蛋,份量永遠比程亮多。
不管什麼時候,比他小的程亮總是喜歡護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很厲害的樣子,“赫先生,我保護你。”
那麼多年,風風雨雨一起過來,總是忘不掉,每一次的感動和愧疚。
拖著昏昏沉沉的身體回到房間,倒在床上的赫連旳,習慣性的揮手,“亮,給我倒杯水····”
回答他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已經沒了那個昔日形影不離的程亮。
空蕩好一會後,躺在床上的男人從平靜到唇瓣顫抖,最後轉身臉埋在床上,拽緊拳頭,眼淚順著眼眶湧出全部沒入床單。
拳頭無數次砸在床上,“你給我逞什麼英雄!”
“誰讓你衝的!”
“你為什麼不聽命令!”
“誰讓你留我一個人的!”
“你這混蛋!”
····
等顧延城睡著後,無餘生才起身去找顧小包,聽管家說顧小包回房了,無餘生就上三樓去找人。
走近床邊時看到趴在床上的顧小包,無餘生伸手給他調整姿勢,手碰到床單,溼了一片。
再碰了一下他的臉,也是溼漉漉的。
哭了?
顧延城出去回來情緒不對,顧小包出去回來後哭了。
難道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無餘生本來就擔心現下更是緊張,馬上給赫連旳打電話,但是不管她怎麼打就是沒人接電話,而從來24小時開機的程亮卻關機了,無餘生就給韓承安打電話。
直到打通韓承安電話無餘生才知道赫連旳被人追殺,程亮為了救他犧牲了。
難怪,顧延城和顧小包情緒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