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他沒有早些知曉自己的心意也沒有對月兒表明,這中間就東離未央給趁虛而入了。明明,明明他能感覺到在洛城那日,他送她回家,她也會因為和他對上視線而害羞的。明明,他們兩個的父親都是極贊成他們兩個能結為連理的。明明,明明他才應該是那個最適合她的人,而不是東離未央這個老不羞的帝尊!明明是月兒的師尊!竟然還做出了肖想月兒的事!!!
鳳子曰恨自己、恨東離未央卻從來沒想過,也許就算他提前說明心意夜無月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也沒想過,夜無月雖然感情上有些遲鈍可是卻也是極為驕傲的一個人,若是她不喜,帝尊又怎麼可能強迫於她?至於在洛城時候,夜無月不過是因為偷看別人被抓包不好意思而已,至於那些所謂的情意也不過是他臆想出來的而已。
不,也許,他不是不懂,在他還是白子慕的時候就是個聰敏過人的人。這麼淺顯的道理又怎麼會想不明白?!
他只是在自我欺騙罷了,他若是不這樣自我欺騙,恐怕都不會從之前的那段黑暗歲月裡走出來。在他咬碎那些作惡之人的血肉的時候他也是在自我催眠著,他沒有變成惡鬼,他沒有墮落,他殺的都是壞人。月兒說過的功法不論善惡只論用途。所以他沒有變成月兒討厭的那種極惡之人。
那段黑暗的歲月裡,夜無月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甚至靠著夜無月的話他才能得到些微的救贖,而夜無月在他心裡的地位也在日漸加深甚至逐漸的進化成了一種執念。
而且現在的他可以不再是之前那般不人不鬼的模樣了,他又怎麼捨得離開她的身邊。
他現在可不是白子慕了!他是鳳子曰啊。
是月兒的表哥,有再正常不過的身份和理由可以待在月兒的身邊。
那他為什麼要走?!
“主人……”雪女看著他那堅硬的面龐滿臉的哀慼。
主人你只看得到月小姐嗎?可是她已經有她的身邊人了啊。而且她看得出來,月小姐和帝尊很是恩愛的,她的眼睛裡那好像揉進了細碎的星沙一般斑斕柔情的目光和自己是何其想象。只不過帝尊也會如此看她,而自己得到的只有主人的冷漠。
雪女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很痛,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再愛主人了,可是她做不到啊。這顆心牽引著她注意他的一切,記住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哪怕是對她的冷漠她都感覺讓她迷醉。
如果,如果月小姐也是喜歡主人的,那她願意為主人臉上的笑容而遠遠的離開,可是月小姐並不愛主人,主人越靠近月小姐就會越傷心的。
“主人,雪女求您,求您跟雪女走吧。若是您不和雪女一起走,那麼,那麼雪女就一直跪在這裡。”雪女整個人跪伏在地,哀求著鳳子曰。
可是已經卑微進塵埃裡的她卻好像並沒有得到鳳子曰的憐惜。
“那你便跪著吧。”鳳子曰強撐著身體走了幾步,聽著身後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這個女人,竟是真要一直跪在這裡嗎?!
“你若是要一直這樣跪著,那你我主僕就此解約吧。”
雪女聽到鳳子曰微涼的聲音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可是到底她不敢去賭,她怕鳳子曰真的會和她解約。這契約是她和他之間的羈絆,若是這羈絆斷掉了她還能有什麼理由待在他身邊呢。
聽到了身後撲簌簌的站起來的聲音,鳳子曰便不再停留抬腳朝遠走去,只留雪女一人待在這樹林暗影裡。
“子曰表哥!”夜無月看到蹣跚挪過來的鳳子曰忙趕到他身邊要攙扶他。
豈料東離未央比她的速度更快。
“月兒,雖然表哥受傷了,可是這個地方到底不是診療的地方,你也累了,還是我來照顧表哥吧。”說完了不由夜無月反駁直接就將鳳子曰整個人的力量都架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