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是?!——”歐陽志宏像是平時那般早起晨練之後就過來禁地陣法這裡,按照東離未央交代他的,給陣法新增新的晶石來供給陣法的能源,但是卻沒想到在今早,竟然能夠看到整個陣法光芒大盛的狀態。
整個陣法本就是由晶石鋪就的,但是因為已經過去兩年多的時間,陣法上的一部分晶石已經被消耗掉了許多,歐陽志宏雖然每日都會按照東離未央所要求的那樣在陣法的固定幾個位置放上新的晶石來給陣法填充補給能源,但是整個陣法這兩年多里都只是有一層微弱的光而已,甚至若是在光線比較強盛的白天這點細微的光甚至都看不出來。
但是現在,這光芒甚至強烈到能夠讓人側目,甚至置身陣法之中的歐陽志宏只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不敢與之直視。好半響才適應了些睜開眼睛去檢視到底是哪裡出現了異常。
這邊的巨大動靜也驚動了歐陽家人,很多人都趕過來圍觀,雖然當時的情況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但是當時夜無月和東離未央離開時候給他們帶來的觸動還是特別大的,在他們的心中禁地神廟也更加的神秘。
“族老,這,這是怎麼了?”歐陽家的新家主趕忙跑到歐陽志宏跟前,謙遜的問。
歐陽志宏喃喃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且先看看。”雖然歐陽志宏嘴巴上說不知道,但是他整個人卻是已經非常的激動,眼睛也迸射出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豪情和亮光。
一定是月兒和帝尊,對,沒錯,肯定是的,也只有他們才能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月兒他們要回來了?!
對,只可能是這個原因,只能是這個原因!
陣法上的光芒絢爛了一會兒的時間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又過了半天,歐陽家的人大部分都走了,只有歐陽志宏固執的站在那,甚至連眼神裡的亮光都沒變化一下一直的堅守在那,好像等待功成名就的孩子的老人一樣,眼睛裡閃爍著驕傲和激動讓這老人在夕陽的餘暉中像是一幅畫一樣給人觸動。
這時候,收到訊息的白君雪和金鑫也是帶著夜清明到了沉水澤。不過兩年多的時間,現在的金鑫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金鑫,一品堂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和發展。不然若是憑藉從前的實力就算能夠在一天之內收到訊息也絕對趕不來的。但是現在金鑫卻是做到了,甚至遠在晏重樓來到之前就已經到了沉水澤。
“歐陽先生,大陣有變。”
“嗯,”歐陽志宏回頭看到金鑫又看到已經衝到前面的夜清明笑著點點頭,“嗯,早晨的時候就開始強光大盛,持續了大概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後面那光線就慢慢的淡了下來,不過總體上來說卻還是要比之前要亮要有力的許多。我感覺,我感覺,”
夜清明也是激動的上前攥住了歐陽志宏的手,“你感覺是月兒他們快回來了對不對。說實話,老哥,我昨夜做夢也夢到了月兒,夢見月兒像小時候那樣只對我笑的甜甜的然後對我猛招手,然後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我感覺,也許,也許我的那個夢是真的。”
“嗯,老弟,咱們倆想到一處去了。”
金鑫和白君雪兩夫妻相互依偎著,金鑫熟練的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把太師椅,還細心的在上面鋪上了厚厚的毛茸茸的墊子,小心翼翼的扶著白君雪坐了上去。
“白家侄女,你這是,”歐陽志宏這時候才注意到白君雪的異樣,按著她那已經顯形的高高隆起來的小腹,“這是有喜了?”
白君雪靦腆又幸福的笑了笑,“嗯,歐陽先生,已經九個多月了,大概還有七八天的樣子就要生了。”
歐陽志宏這時候頗為不贊同的看向金鑫,“金老闆,白侄女這都這個月份了你還讓她來回的跑,這可就是你的不該了。這個月份可也算是足月了隨時都可能臨盆,這若是耽擱了什麼你這個做丈夫做爹的有什麼臉面見白侄女和肚子裡的孩子們。尤其我瞧著她這是雙胎之相,生產的時候更是兇險,你這個丈夫做的可實在是不應該啊。”
這是白君雪笑著說,“歐陽先生就莫罵他了,之前夜伯伯已經罵了他一路了。是我自己堅持要來的,我想寶寶們也很想提前看看他們的月姨母呢。嘿嘿,夜伯伯做了夢,我其實也夢見了。我夢見月姐姐在瓊花樹下和我一起抱著這倆小傢伙一品品茶一邊下棋。我想,也許寶寶們也感受到了他們月姨母的氣息,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們的月姨母呢。所以啊,不管你們誰也說不聽我的,我一定要在月姐姐從陣法上出來的那一剎那看得到我。”
看著白君雪一副我是孕婦我最大,你們說我也不聽的架勢,歐陽志宏和夜清明相視一笑也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白君雪在未央宮的時候和梨華學的就是醫,金鑫當時在丹堂裡也算是比較有天分的人。兩口子都懂醫術,作為父母的他們肯定也是確定了肚子裡的寶寶沒有問題才跟過來的,倒是他們這兩個老頭子操心太多了。
就在這時,陣法上的光芒忽然開始逐步的增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明亮。
也正是因為這亮度是逐步增加的倒是讓幾個人都能習慣受得了。
當著亮光到達一個臨界值後,亮光緩緩的匯聚到了一處再上升,形成了一個光柱又好像是階梯一樣的東西虛浮在半空之中。
歐陽家的人又都圍攏了過來。
就在眾人的見證下,在那窮目之處出現了兩團亮光,緩緩的靠近再靠近。
“有人!天上有人!”不知道誰激動的說了一句,所有人的心都激動的好似潮汐一般。
這種情形在兩年多前他們曾經見到過,相似的情形,相似的激動的心,人們好像是迎接帝王一樣的目不轉睛的看著空中。甚至歐陽家的人大多數自發的跪倒在地,崇敬的看著。
有些人甚至在心中有些小小的惶恐,他們之前雖然看到禁地這邊陣法出現了異常甚至還在這兒圍了一段時間,不過後面卻還是離開了,只有族老歐陽志宏一個人堅定的站在這兒。當時覺得族老可能歲數大了腦子有毛病,一點兒風吹草動都當個大事兒似的。可是現在都不得不佩服歐陽志宏的直覺和恆心,到底是族老,吃過的鹽比他們吃過的米都多,走過的橋比他們走過的路都多。瞧瞧,這一件事就足以看出他們和族老之間的差距啊。
東離未央好像騎士或者王子一般牽著夜無月的手在這能量階梯這種緩緩而下。
有了在上古大能洞府裡被強迫的閉關修習陣法的半年後,東離未央在陣法上的造詣和離開玄天大陸的時候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啊。也正是因為看著自己之前“拙劣”的陣法實在不過眼兒,東離未央和夜無月臨到玄天大陸之前在半空中硬是改動了一下,才稍微耽擱了些路程。現在走在這能量階梯上感受著改過後的陣法上傳來的蓬勃能量東離未央這才滿意的牽著夜無月的手一步一步走下這能量光斑組成的臺階。
“是月姐姐,是月姐姐!”白君雪站起身死命的掐著金鑫的胳膊,手勁兒使得大,金鑫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快被自家乖媳婦給捏變形了。他此時真的特想問一句,娘子,到底誰才是你的親親夫君啊。這不能有了月姐姐就不要為夫了吧。
當東離未央和夜無月終於降落在地後,白君雪再控制不住,直接跑進了光芒還沒褪去的陣法之中。
“月姐姐,月姐姐,”雪兒好想你啊,以前離開未央宮她並不覺得有多想,至少知道她和疼愛她的和親姐姐一樣的月姐姐還處在同一片天空下,而且她也認為帝尊肯定能夠照顧保護好月姐姐,所以並不會有多擔心。但是月姐姐現在可是離開了玄天大陸去了一片她未知的時空之中。人們對未知的東西都是恐懼的,白君雪亦然,在夜無月離開後她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她。也因為懷孕的情緒更容易激動多思,想念的次數也更多了。現在看到夜無月這樣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白君雪甚至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傻丫頭,哭什麼啊。”夜無月注意到白君雪過於寬大的衣裙以及腹部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你這個傻丫頭,你都這麼大肚子了,怎麼還到處亂跑。”夜無月是又氣又急,直接掐住白君雪的手腕確保她沒有因為剛才起伏過大的情緒給肚子裡的寶寶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不行不行,”夜無月一把脈之後大驚,根據脈相,白君雪這已經是臨盆之相了啊。
“你這個亂來的丫頭!!!”
白君雪吐了吐舌頭,“人家這不是想早點兒見到你嘛,而且寶寶們也想早點兒見到月姐姐你啊。”白君雪只感覺下身一陣溼濡,看來羊水已經破了,那被她墊在身下的柔軟棉花墊子已經接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