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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亂了

父親瞪了我一眼,回道,“你不懂事,不知道張羅,我們這做父母的還能什麼都不表示?少北不是說要帶你去見他家長嗎?我和你媽尋思著,人家是高幹家庭,那些商場裡的禮盒一定不稀罕,便託人尋了些野味,這些都是天然的,費了不少功夫,像這個野山菇,都是晾曬好的,也比較容易存放。你到時候帶去,也免得再去買那些看上去花裡胡哨卻沒點實惠的東西!”

我這才明白過來,父親這大老遠大包小包地過來,是給我準備去裴家的禮品。怪不得他聽見那些留言會這麼上火,他定是也擔心會影響我和裴少北的關係吧。

“爸,你不用那麼費心,到時候我自己去準備就行!”我有些感動,又覺得難受。父親和母親兩個人的態度已經很明顯,那就是讓我抓住裴少北好好過日子。可是,他們也知道,裴少北與我之間的差距,所以才這般提心吊膽,有患得患失。

“你這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人省心!行了,服裝店還有活,我這就走了!”父親又看了我一眼,神情慾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急忙拉他,“爸,您先吃了飯不行嗎?這大冷天的,您在外面做了那麼久,一點熱東西都不吃,身體怎麼扛得住。”

“不用了,爸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別總給少北惹麻煩,聽見沒有!”

爸爸為人固執,我也不能再勸,心裡難受,只點了點頭把人送到了電梯口,看著對方微微佝僂的背,心酸的想掉淚。

剛回到家電話就響了,我以為是裴少北,一看卻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一聽卻是林東。

我一聽對方的聲音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電話喊道,“林東,你能不能讓我消停會,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

電話那端一頓,隨即林東狀似哀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說,“晚晚,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誤會了。我說的那些話,你一定聽到心裡去了是不是?我醒過來的時候聽護士說你在外面哭了,是因為我對不對?你對我沒有忘情,你還記的我們之前的種種美好是不是?晚晚,回來吧,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只有我才是能陪你走一輩子的人!”

“你夠了,林東!”我氣得一腳踹在沙發上,恨不得鑽進電話裡將那人咬死算完。“我承認,你在醫院裡說的那些話的確讓我難受了,可是我難受不是因為你,是因為裴少北。你不是讓我想清楚自己愛不愛裴少北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愛他,很愛很愛!而且,還會和他一直走下去,走一輩子!林東,你不要再糾纏不清,要不然,後果會變成什麼樣子,那都是你咎由自取!”

“哼,你就任由裴少北折磨我,打我害我?”林東的冷諷聲傳來,“顧晚,你要想清楚,我這身傷是誰造成的,如果我現在跑去裴少北的事務所告他,或者去他的對手那裡挑起事端,那麼你覺得,後果會是什麼?裴少北不是一直被業內譽為常勝將軍嗎?我想,一定得罪了很多人,我要找合作伙伴,輕而易舉。別怪我沒提醒你,跟著一個身敗名裂的律師,你能有什麼好處?”

我聽著先是一陣後怕,可是裴少北的能力又讓我有了點底氣。林東的分析沒有錯,可是這也恰好暴露了一個失誤。

我恨聲回道,“林東,你不用危言聳聽。先不論你能不能害的了裴少北,就說你現在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這身傷就是裴少北造成的?你有人證嗎?物證那?哼,單憑在飯店裡裴少北打出去的那一拳你就想借題發揮?林東,你太小看裴少北的能力了?如果他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又怎麼能成為業內的金牌律師!你不是要找人告他嗎?那你去吧,還有,醫藥費我不會再出!”

說罷我就要掛電話,林東卻在那邊叫囂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顧晚,你竟然這麼相信裴少北?我衷心的希望他也能想你這樣相信你!”

我一怔,裴少北吃飯時候的異常猛地冒了出來,我下意識地就問出了口,“林東,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顧晚,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回不回來?”

我失笑,覺得自己真是疑神疑鬼,直接冷哼了一聲,“有病!”

“好,很好!”林東突然決絕地打斷了我,“裴少北告訴你他打了我一拳,那麼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麼打我?”

我心口一緊,沒有說話。

電話裡又傳來林東近似瘋狂的大笑,“顧晚,你記不記得咱們戀愛的時候去過幾次賓館?你記不記得,在賓館的大床上,你和我之間……”

“林東,你無恥,你有病,你混蛋!”我氣得大罵,林東卻笑得愈發得意。

“哈哈哈哈,顧晚,你罵吧,你再罵,這也是事實!你跟我睡過,還不止一次。顧晚,你想不想讓我把更多的細節都告訴他?你當時是怎麼主動的,怎麼迎合我的?哈哈哈哈,一定很有趣,很有趣!”

林東的聲音已經有些變態似的尖銳,我狠狠將手機扔到沙發上,死死閉著眼,耳朵裡卻依舊傳來林東肆意的笑聲,如魔咒一般,將人撕裂。

我終於明白裴少北看我的眼神了,還有他那句“你一直都很主動”是什麼意思。那個時候,林東家裡窮,和我約會基本都是我付賬。青春萌動,踏過那道禁忌似乎是再平常不過,而開房的錢也的確是我出的。

那些久遠的畫面猛地塞進腦袋裡,你越想壓制它卻越清晰。每一個細節,每一件小事,都如同沙雕上難以承受的一片葉子,足以讓整個城堡崩塌。

我不知道林東到底說到了什麼程度,其實我結過婚,那種事肯定做過。這點裴少北應該瞭解,應該不會在意吧?我自我安慰,父親的話卻又竄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