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嘉?”我立刻提起了精神,忙問道,“她有什麼新的打算嗎?”
“我這幾天除了上班的時間都在醫院陪她!”林東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卻是轉向了另一邊,“晚晚,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無論張嘉嘉還是你,都和我並沒有多大關係,我之所以一直沒有采取行動,是不想再在她身上戳幾個洞!我已經諮詢過律師,也拿到了有利的證據,你幫我轉告張嘉嘉,她願意告就去告,我不會受她威脅。而且,我可以很肯定地答覆她,她告不贏!”
我將自己一直的想法告訴了林東,我並不想真的和張嘉嘉對簿公堂,我是女人,現在也即將成為一個母親,我雖然不理解張嘉嘉的人生觀,但是對於同為女人這一點我還是多多少少有所瞭解。
誰也不想把那樣的傷口再在公眾場合被狠狠撕開一次,即便是張嘉嘉那樣看上去無堅不摧的潑婦。
“晚晚,以前的你,沒有這麼尖銳!”林東輕輕嘆了口氣。
我心中苦澀,“是嗎?那我真應該感謝我們的婚姻,至少讓我學會了成長!”
林東沉默,我不喜歡再和他這麼耗著,見他不說話便又開了口,“張嘉嘉的醫藥費是我幫她墊付的。我和她的交集也只限於認識你,我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去幫她。可是她孩子的事情也的確因我而起,無論責任大小,我都不會和她計較這部分錢。但是也僅限於此,如果她幹過分要求,那麼我絕不會再退讓半步。林東,張嘉嘉為什麼會流產你最好親自去問一下她,免得你一頭熱去幫忙,最後還把自己陷進去!”
“我知道!”林東突然開口,聲音惆悵悲傷,“張嘉嘉的身體情況我比你更瞭解,在她住院後的第三天我就已經從她的主治醫生嘴裡瞭解了真相。即便沒有你,那孩子也留不住。”
“那你是什麼意思?想和她復婚?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覺得無語又覺得好笑,聽著林東話裡的所作所為,好像在扮演一個無比深情的男人,在自己前妻遭難的時候不顧一切地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安慰她。
可是,那個人是林東,那麼這一切都不可能。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嗎?顧晚,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你現在的心裡眼裡除了裴少北是不是再沒有別的人?”林東突然激動起來,聲音也大了許多,“我承認我曾經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不也說過嗎?並不想和我把關係搞僵。我知道你對我始終不忍心,要不然,你也不會只讓裴少北威脅我而並不是將我送去法庭起訴。”
“裴少北威脅你?”我一怔,心裡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被一直忽略掉了。比如被刪掉的貼吧為何再不出現,比如原本囂張至極的林東為什麼會被一個並不可能存在的監控影片嚇退。我一直暗中嘲笑林東的懦弱,會被裴少北那麼明顯的騙局騙到,如今我才明白,那時候裴少北說的“他不敢”究竟是什麼意思。
“裴少北是什麼樣的人,顧晚,你看的太少了!”林東嘆著氣,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惋惜,“他給你看到的那個樣子,只不過是他想呈現給你的樣子罷了,根本不是他真正的自己!我們和他差的太多。晚晚,放手吧!”
林東的話戛然而止,我看著被自己激動結束通話的手機,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法掙脫的死迴圈裡。
相信裴少北,懷疑裴少北,不捨得裴少北,最後再次靠攏裴少北。
溫情在片刻消散,我此刻才明白,我和裴少北之間隔著的嫌隙,從來都是不能完全的坦誠相待。
我虛假地保持著我的清高,我的自尊驕傲,甚至為此和他鬥智鬥勇,為此想要整個高低上下。
可是每一次,裴少北都能平靜地將一切看似混亂的現狀歸於原位,即便偶爾慌張憤怒,卻絕不會亂了陣腳。
我們就像兩個對弈的棋手,自以為結局無限,其實,早在我們相互靠近的那一霎那,結局就已經註定。
我心生膽怯,卻又無能為力。
如一個瀕臨死亡的魚,明知道送過來的水桶代表著禁錮,可還是希望活著,希望這個水桶的主人能夠將我送回大海,變成以前的自己,多麼天真,多麼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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