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的時候,我又想起了林東這一茬,心裡煩躁,又不想給裴少北打電話,想了想發了個簡訊過去,說爸爸病情不穩定,過去住兩天。
裴少北倒是很快回了句,“嗯,注意身體!”
我不知道他是在忙,還是因為不想跟我說話,竟還連個電話也不打。
我心裡有點委屈,更多的是生氣,可是氣到最後卻又跟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沒了任何脾氣。
裴少北的工作性質不容許他有太多其他情緒的干擾,更何況,蕭晨的案子他跟了那麼久,我總覺得,他這麼認真拼命,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上一次我爸爸遭受蕭晨夫妻羞辱的事情。
說起來,我應該是心存感激才對,可是心裡卻異常酸楚。
我獨自一人出了校門,搭了公交車往父母家的方向趕。深秋的夕陽,來的很早,剛過五點就已經晚霞滿天。我看著匆匆奔走的上班族,公交車上的擁擠憋悶,一切一切都讓我真切地感受到,屬於我的一個經濟階層應有生活軌跡,突然間就覺得踏實了,好像一直叼著的一顆心,有了著力點一般。
我給母親打電話,沒想到這個時間老兩口還在服裝店,我半途下了車準備打車去服裝店看看,正在路邊等車,面前突然闖進來一輛黑色越野,樣子粗獷,帶著濃重的重金屬味道。
我扯了一步迴避,那車子的車窗卻降了下來,董梅染了一頭栗色的大波浪,畫著濃妝斜眼看著我。我心裡一怔,下意識地就想躲,剛邁出腳步又覺得有點好笑,自己又沒做虧心事,躲什麼啊。
我穩了穩情緒,抬眼看向對方,想咧嘴笑笑,又覺得彼此之間已經沒什麼好交流的,便直接說道,“是你啊,好久不見!”
“哼,是啊,好久不見!”董梅笑的有點兒冷,因為畫了濃妝的原因,顯得眼角帶著幾許戾氣,“顧晚,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我心裡一驚,下意識地就覺得不妙,還沒來得及反問,眼前的車門突然一下子開啟,從裡面深處一隻手來,直接將我拽了進去。
我心中大駭,極力掙扎,可是對方顯然是提前做了準備,一個人拽著我的胳膊,一個人掐著我的腰,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我弄上了車。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你們知不知道,這是綁架,是犯法!”我尖聲叫囂,只覺得周圍全是陌生的手,一隻只織成了一張網,把我籠罩在裡面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顧晚,我不想傷害你,你最好老實點!”董梅的話冷冷傳來,我感覺到周圍那種壓迫的氣氛消散許多,有人摁著我的胳膊將我摁在了座位上,我這才看清周圍的形勢。
左右各一個黑衣男人,面色冷酷,帶著蕭殺之氣,而前面只有董梅一個,開著車,面色也是極為冷漠。
我緩和了一口氣,沉聲問道,“董梅,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嘛?你這是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是在觸犯法律!”
“我知道!”董梅回答的很乾脆,卻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我知道,其實這不關你的事情,我也知道,我這麼做,是冒了多大的風險!但是,顧晚,我沒辦法了,我真的,沒辦法了!”董梅語無倫次地說著,抬手將指間夾著的煙放進嘴裡吸了一口,樣子極為頹然。
我心裡一驚,頓時想到了裴少北,立刻追問了一句,“是不是蕭晨的案子出了事情?”
“他是我丈夫,我不想他有事!”董梅回答的也很誠懇,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你放心,只要裴少北不在法庭上針對蕭晨,我絕對完好無損地將你送回去。到時候,你讓我怎麼道歉都行,哪怕你打我罵我,我都不會反抗。”
“董梅!”我心中焦急,我瞭解裴少北,其他的事情還能有商量的餘地,一旦接觸到他的工作,那絕對是認真倔強的,不可能為了一個我做出讓步,一旦激怒了他,他反而會採取更冷靜的辦法,將董梅也一併拉下去,再無迴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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