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不開?涼月凝神聽了一會兒裡面的動靜,皺眉道:“讓開。”
一群宮人呆愣地看著這昭儀娘娘,默默地讓開了宮門前的路。涼月走過去,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門,低吼道:“你們哭有什麼用,不想辦法撞門,公主出了事都沒人知道。”
言罷,閃身進了永安宮。
眾人靜默,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昭儀娘娘的背影。摘星和攬月差點尖叫,見自家主子這樣莽撞,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趕緊跟進去。
蝶舞跪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眼淚刷刷地往下掉,也急忙起身往裡面跑。是她們笨了,如何就沒有想到撞門?公主哭了這樣久啊,哭得她心酸得要命。一群娘娘看來也不如這昭儀娘娘有本事。
涼月踏進宮殿,只見得到處一片狼藉,珍貴器玩摔了一地,內室的帷帳也是亂七八糟。不過,還有生氣。
輕輕鬆了一口氣,涼月走進內室,卻見軒轅凌蘭正趴在床上,看樣子是哭累了。
“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本宮滾出去!”一個枕頭砸過來,涼月一躲,玉瓷做的枕頭便碎了一地。
“公主!”蝶舞急急地喚了一聲,卻見軒轅凌蘭撐起身子,眼睛血紅地看著她們:“本宮說讓你們不準進來,你們都是聾的還是怎樣?”
這一臉的狼狽,軒轅凌蘭是當真哭得不要命了。涼月看得直搖頭,朝身後的眾人道:“都出去罷,這裡有我在就好。”
摘星攬月不放心地看了自家小主一眼,和安公主任性是出了名的,主子一個人在這裡…
“出去罷。”涼月朝她們使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將她們幾人一起推了出去,關上了門。
“你來看我笑話麼?”軒轅凌蘭恨恨地看著涼月,啞聲道。
聽出來了,多半又是和獨孤臣有關罷。涼月嘆息一聲,走到桌邊坐下,看著和安公主道:“你覺得,我們現在是誰能看誰笑話呢?”
女子哭泣大多為情傷,而誰能傷到軒轅凌蘭一看便知。只是,軒轅凌蘭總以她為假想敵,未免太過了。她與獨孤臣,至多算是熟知,半分多餘的感情都沒有。只是獨孤臣的性子桀驁不馴,不適合娶公主而已。
和安公主哼了一聲,她自然也知道顧涼月現在的處境。只是,想起獨孤臣的話,她便怒得慌。堂堂公主,到底哪裡配不上他,要被他如此看不上?
“哭這麼久,渴不渴?”涼月撿了桌上一個還完好的杯子,倒了杯茶遞給軒轅凌蘭:“喝口水繼續說,有什麼怨懟便說出來,總歸現在我心情也不算太好。”
“你哪天心情好過。”軒轅凌蘭嘟囔了一聲,接過茶杯咕嘟喝完,塞回涼月手裡。鼻子一酸,又想流淚了。
原來剛剛不是不想哭了,是沒有眼淚了啊。
看著面前這又要開始紅眼的人,涼月嘆息一聲,拿出自己的手絹遞給她:“獨孤臣怎麼惹你了?”
軒轅凌蘭接過手絹胡亂擦了擦臉,怒道:“我不過和他開個玩笑,問他要是有一天皇兄要我去和親,他會如何。你猜他如何說?”
“說去當你的送嫁麼?”涼月挑眉,疑惑地問了一句。
軒轅凌蘭:“……”
“你們果然才是一路人。”哽了半晌,和安公主倒是氣不起來了,有些好笑地道:“這是人說的話麼?我那樣喜歡他,他卻這樣和我說,明擺著是拒絕我!”
虧她沒顧著公主的身份天天去找他,他倒好,把她的心意擲之於地,半分也不在意!
"獨孤臣說話,本來也就是這個樣子。"涼月看著軒轅凌蘭眼底的哀傷,淡淡地道:"他是慣常有口無心,不算得傷人。真正傷人的,你沒有見過呢。"
和安公主瞪著涼月,古怪地道:"你是在安慰我麼?比起你,我是幸運的,你想這樣說?"
涼月沉默。這樣子勸,還當真是勸不了的呢。
"你當真想知道他的心意,其實不用太麻煩。"涼月想了一會兒,站起身道:"躲在這裡哭碎了他也不知道,公主不如和嬪妾出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