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謝了恩,起身坐到佳昭儀後面的一個位子上去,聽著她們說什麼。
良妃看了涼月一眼,嗤笑一聲,繼續跟皇后講話:“臣妾覺得,南巡這樣大的事情,如何就這樣匆匆定下了?”
皇后抿唇一笑,看著涼月道:“墨昭儀的身手,倒是太后和皇上都認可的呢。一同上路,也少了許多麻煩,還可以護著龍體安康。”
良妃哼道:“論身手,隨行的親衛都是去玩兒的麼?陛下哪裡用得著她來護?倒不知是怎麼個么蛾子,皇上既然說了讓皇后娘娘和太后拿主意,卻又親口說要墨昭儀,這可把皇后您放哪兒了?”
涼月聽得心驚,卻見司徒凝倒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揮手道:“良妃你何須計較這些,後宮妃嬪,向來就該是以皇上為主的,皇上說什麼,咱們就聽著。閒話說多了,也落不著什麼好。”
“是,臣妾明白了,皇后娘娘大度。”良妃尷尬地笑了笑,捏著帕子不再開口。
上官柳兒偷偷看了涼月好幾眼,見她看過來,又馬上別過了頭去。手裡的帕子緊緊地絞著,好像有什麼話想說。
涼月疑惑地看著她,上官柳兒卻一直低著頭了。直到朝會結束,也只是良妃一直不冷不熱地嘲諷著,淑妃沒來,她一個人也沒鬧騰多久,便消停了。皇后又說了最近太后身子不好,讓眾人多去慈寧宮請安之類的話,朝會便散了。
走出坤寧宮的時候,涼月看見上官柳兒走得很快,不禁追了上去。
“柳兒。”
胳膊被人輕輕拉住,上官柳兒一怔,隨即有些驚嚇似地看了涼月一眼,退後一步道:“涼月姐姐…啊不,墨昭儀。”
涼月眼神暗了暗,低低地笑了一聲,道:“你可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麼?看你欲言又止的模樣,很是不安呢。”
上官柳兒看了看四周,輕輕搖了搖頭,喃喃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其實不一定要勞煩你的…”
涼月挑眉,看了看身後跟過來的摘星和攬月,抿唇道:“我和佳昭儀走了一會兒,你們先回去罷。”
摘星攬月應了,退了下去。上官柳兒的侍女也一併走開了。
“這些日子,也沒有見著陛下的面,我便和梅答應走得近了些。”上官柳兒不好意思地道:“相處下來,倒覺得她是挺好的一個人,比起李答應和左答應,也沒什麼心計。”
“嗯。”涼月點頭,表示在聽。
“鐲子那件事,我一直有些過意不去。”上官柳兒撇嘴道:“她現在還有些耿耿於懷呢,聽說上次還回儲秀宮去找了。我就在想,咱們要不要還是還給她好了。”
鐲子?是在儲秀宮上官柳兒房樑上那一個麼?涼月想了想,道:“你若想還給她,只能趁人不注意回去拿了。不然如今的身份,無緣無故回了儲秀宮,不是奇怪麼?”
上官柳兒點頭,嘟著嘴道:“我知道啊,就是沒有想到怎麼回去的好法子,才來問姐姐你。如今你又是皇上的寵妃,這樣的小事,本來是不應該拿來煩你的。”
涼月聽得好笑,她居然還成寵妃了。嗯,也是罷,好歹有侍寢的機會,南巡皇上還帶上她,比起柳兒她們,她的確是寵妃。
“怕麻煩的話,我晚上趁人不注意,去拿來給你就是了。”涼月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只是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還給梅答應,便要看你了。”
上官柳兒眼睛一亮,激動地抓住涼月的手道:“真的麼?涼月姐姐你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受寵之後,便不會理我了,現下看來,是柳兒小心眼了。”
涼月笑著拍拍她的手,兩人約好拿了鐲子在哪兒見面,便各自回宮了。
晚上的時候,有訊息傳來說,帝王去了身子不適的淑妃那裡看望,之後要回御書房批改奏摺,不進後宮了。涼月聽著,靜靜地退下兩個侍女,說要早睡,然後穿上一身夜行衣,趁著天色最暗的時候,偷偷往儲秀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