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鬱悶地躺床上,看著芍藥和攬月進進出出,封尋和帝王則坐在桌邊喝茶。
兩天了,不過是被一條小毒蛇咬傷,她被強迫躺在床上已經兩天了。骨頭都已經快散了他們也不准她下床。拜託,又沒有斷手斷腳,怎麼就這樣誇張。
“主子。”攬月倒了一杯水喂到涼月嘴邊,涼月撇嘴,接過茶杯道:“我自己來。”
芍藥看著涼月這神色,不禁低頭一笑,道:“陛下在心疼您,您怎麼總是不會把握好這機會呢?”
把握機會?要做什麼?涼月嘆了一口氣,道:“芍藥姑姑,你知道我向來不需要人心疼。總是讓我呆在床上,我難受。”
最後這句話涼月故意提高了音量,外面坐著的兩人也就自然都聽見了。軒轅子離回過頭來,道:“這兩天外面也無趣,你下床幹什麼?先等你腿上的傷口結痂,確定不會落下疤痕再說。”
封尋難得地沒有幫涼月,選擇了站在軒轅子離這邊,看著涼月溫柔地笑道:“我給你用了蘆薈膠,傷口養一會兒應該就不會留疤的。女兒家,身上還是少些疤痕好。”
涼月一怔,臉色暗了下去,輕輕地笑了一聲,道:“我身上的疤痕,本來就不計其數。還去計較那小小的兩點,不是可笑麼?”
言罷,涼月掀開被子自己下了床,面無表情地走到他們的桌子邊坐下。
封尋皺眉:“你身上還有其他傷疤麼?”
明軒帝眼神一暗,自然是想起了涼月身上應該有很多刀劍傷,以及…以及上次練姣給她留下的鞭傷。雖然他已經讓芍藥偷偷用了最好的藥,但是似乎還是留下了不少疤痕。
“難道你沒有麼?”涼月反問他一句,看向門外的庭院。
這兩天風平浪靜,聽說街上的百姓也漸漸多了起來。不少人找到城主府來,不是為了見城主,倒是為了見封尋。明天又是一批馬賊會來了,大家都想求封尋再出面滅賊,還靈葉城一片安寧。
當然,封尋不是喜歡當英雄的性子,大門一關,一個也沒有搭理。
一直監視著那城主的獨孤臣這兩天倒是意外地和南不歸混得很熟,兩人從最開始的大眼瞪小眼發展到了現在的一起喝酒一起發酒瘋,當真是讓涼月歎為觀止。不過從今天早上一大早開始,城主好像就在忙活什麼東西,今天難得見他沒有喝酒,大清早的就出去了。
當然,獨孤臣也跟著出去了。
聽青玦說,那城主好像放了風聲出去,說明日要在城裡舉行百金賞,至於什麼是百金賞,涼月不知道。但是聽名字應該也是和金銀有關罷。
“罷了罷了,你便活動吧,也該悶壞了。”封尋嘟囔了一聲,站起來道:“今日外面人還算多,要不然出去走走罷。”
軒轅子離黑了臉,道:“不出去不行麼?”
涼月正打算應了封尋呢,就聽見帝王這一句,當下不高興地轉頭看著他道:“為何不出去呢?”
帝王沉默,神色有些古怪。
封尋絲毫沒顧他面子的就給笑了出來。
“你那天躺在府裡,不知道,外面現在對軒轅兄來說,太可怕了。”
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麼?涼月挑了挑眉,疑惑地看著封尋道:“怎麼回事?”
封尋看了帝王一眼,笑道:“那天出門去街上走,有個姑娘經過我們的時候腳崴了,陛下下意識地伸手扶了她一把,哪知那姑娘一抬頭就淚流滿面,說軒轅子離是她的未婚夫,拉著他不肯走了。我們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甩開她。但是那姑娘知道人在城主府,居然天天在外面等著,都不嫌累的。嘖嘖,現下陛下還敢出去麼?”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涼月驚訝不已,轉頭看著帝王道:“真的有何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麼?還是說可能是您流失在外多年的兄弟?”
“顧涼月。”軒轅子離低吼了一聲,臉色難看得緊:“別亂說話。”
涼月撇撇嘴,站起來道:“封尋,我們出去吧,陛下出不去沒關係,逛街又不是非要三個人。”
封尋點頭,軒轅子離怒了:“你把我丟這裡,和他出去?”
涼月無奈地看著他道:“我悶壞了,陛下就不能大發慈悲放屬下一馬麼?”
軒轅子離沉默,牙關咬得死緊,看顧涼月這一臉哀慼,明知道很可能是裝的,卻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一個時辰。”
涼月撲哧一聲笑了,愉快地讓攬月給她挽個髮髻,收拾收拾便和封尋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