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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大人!”
深夜下,卸下衣甲的白衍來到茅焦的住所,在侍女的帶領下,見到茅焦。
此刻白衍穿著一身普通的布衣,比起穿著衣甲時候的模樣,給人感覺十分隨和,甚至單純看著白衍的外表,還能感覺有絲許靦腆。
不過這幅模樣,茅焦看見,可不會這麼想。
在推測出面前這少年曾經的經歷後,茅焦可不會被這少年的外表所矇蔽。
一個出身低微,更被趕出齊國的少年,能一步步走到今日,雖然有白氏的一些幫助,但歸根結底,一切都是靠著少年一步步用命爬上來的。
如此種種。
茅焦又怎會輕視眼前少年,甚至比起一開始少年白氏子弟的身份,如今得知少年經歷的茅焦,對少年更是高看數倍。
甚至在一些事情上,都忍不住對少年有一絲絲欽佩。
因為茅焦清楚,若是自己年輕時,經歷這少年那般遭遇,估計都不能像這少年,能活到今日。
更別說。
這少年僅僅因為那老婦的一句話,想要老婦昔日爭執之言,變成真。
不顧千山萬水來到秦國,於沙場之中橫刀立馬,血染沙場。
回想當初在秦國咸陽,在那座代表秦國最高權利的地方,第一次見那少年的時候,那少年走入大殿,那年紀輕輕的面孔下,只要往下看,就能看到,其身上的甲胃,滿是刀劍砍出來的缺口。
何為戰功磊磊,除去爵位外,最能證明的,便是那在戰場上,拼出來的傷疤。
在齊國臨淄,當茅焦見到老婦人的時候,之所以忍不住心季,之所以忍不住眼睛微微發紅。
除去那破舊的小巷內那老婦人的模樣,以及老夫人與少年的約定外。
便是茅焦想起,第一次見白衍的模樣。
茅焦這一大把年紀,經歷過的事情很多很多,然而這件事情,卻給茅焦的觸動最大。
每當茅焦想起少年,腦海變回浮現那一幅幅畫面。
那老婦人在村之內,護住少年時的爭執之言。
少年長大後,提刀立馬,於血染沙場之中走出,縱使甲胃被砍穿,縱使身上滿是傷痕,亦要得到爵位功名歸鄉。
正如同曾經幼年時,看著拿老婦人擋在身前。
每每想到如此。
亦如眼下。
茅焦看著眼前輯禮的少年,心中滿是感嘆,因這少年與老婦人的事情,忍不住感動。
“進來吧!”
茅焦對著少年回禮後,便開口說道,邀請少年進入房內。
白衍對著茅焦輯禮,隨後跟在茅焦身後,進入房間。
深夜中,燭燈下,似乎是因為冬季的冷風,房間的窗門緊緊閉著。
幾名身穿布衣,帶著佩劍的男子,在房間外望著四周。
房間內。
白衍跪坐在木桌前,與茅焦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