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對著白衍說道,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白衍聽到價格,從袖袋之中,取出昨日還剩下的錢,數了二十五枚,交給小販,隨後從攤鋪上拿起兩頂斗笠,轉身分別給徐師、白映雪二女戴上。
看著戴上斗笠,好很多的樣子,白衍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又拿了三個,分給兩親信,自己也戴上一個。
白映雪看著白衍轉身離去,跟在其身後的同時,此刻心中也滿是疑問。
眼下滿城都是對少年的詆譭話語,為何少年一點都不在意,明明都走在街道上,親耳聽到來往行人、商販的那些話,為何卻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
她聽著都忍不住有些動怒。
為何作為被百姓議論的少年本人,卻無動於衷,明明可以立刻亮明身份去官府,讓官府下令闢謠。
想起昨晚長姐說過的那些話,白映雪此刻對洛陰城內計程車族,已經是恨透頂。
在白映雪眼裡,不管那些人是不是那些士族殺的,但眼下,那些士族一定都在府邸內,坐看少年的笑話,等著少年低頭。
洧水河畔。
白衍再一次來到河畔旁,不過這一次與昨日不同,從吳蒙等人口中,白衍已經知道洛陽城很多事情。
畢竟濮陵在如何落魄,終歸也是洛陰人,是洛陰士人,對於洛陰的訊息,遠比一般人要知道得多。
】
順著渭水河,沿著河畔一直往上游走。
由於這段時日一直都有人溺水而亡,故而本就不多在渭水捕魚的百姓,更是沒見幾人。
許久後。
等戴著頭笠的白衍,在渭水河畔見到人影時,卻是一些失去家中至親的百姓,在河畔旁哭泣哀悼。
有個別地方的百姓都有這種習俗,若是在河中淹死,在百姓眼裡,一定是渭水河不再保佑,一定要前來祭祀,也在緬懷失去的至親。
白衍與徐師一行人,來到那些痛哭的老弱婦孺不遠處。
等了一會後,看到那些婦孺老幼在祭祀過後,痛哭打算離開回家,白衍方才上前。
“老婦人,請問家中是何人溺亡?”
白衍來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身前,輕聲詢問道。
由於悲痛,顫顫巍巍的老婦人,見到白衍,聽到白衍的詢問,那花白頭髮下,滿是褶皺的臉上緩緩落下淚水。
“你是何人?”
老婦人沒有回答白衍,而是輕聲詢問道。
其他三個老婦人,以及兩個帶著孩童的年輕婦人,此刻也看著白衍一行人帶著頭笠的模樣,滿是警惕,但好在看到其中有兩人是女子,並且姿色十分白皙貌美,方才沒有害怕。
“吾乃秦國官吏,聽聞洛陰之事,特地從咸陽趕來調查。”
白衍輕聲說道,並且從懷中,掏出一個印章,印章並沒有交給老婦人。
但看到印章,不管是白衍面前的老婦人,還是其他婦孺老弱,都紛紛對著白衍跪下來。
“大人!”
“大人,還請大人為吾等調查清楚!”
見到白衍是咸陽前來調查的官員,所有老婦人都如同見到恩人一般,不顧河畔泥濘,不顧泥土之中的石塊,一邊痛哭一邊給白衍磕頭。
白衍見狀,連忙伸手把老婦人攙扶起來。
“快快起來,吾定會盡力,為諸位做主,然眼下需要吾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