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鼎看出嬴政眼神已經有了些許怒火,並未慌張,而是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
「王翦?齊使何意?」
嬴政聽到田鼎的話,倒是饒有意味的看向田鼎,有些意外,也好奇田鼎想要說什麼。
「此前騰將軍領兵滅韓,韓不過一郡之地,然聽聞滕將軍在秦國威望一時無二,為何?」
田鼎說話間,一手負背,一手抬起,如同一個說客,在低頭慢走間述說心裡話一般。
「無他,滅國而已!」
田鼎說道這裡,停止腳步,看向嬴政。
「何為滅國,滅一國之社稷,毀一國之廟堂,擒一國之君王,而成此事者,昔日秦國之中,滅國者幾
何?縱觀商鞅之流,縱觀昔日縱橫天下白起之輩,尚未有滅國之舉!」
田鼎的話,在內殿中高聲響起。
嬴政與白衍都沒有開口打斷,而是繼續看著田鼎說下去。
「田鼎敢問秦王,於秦國而言,滅國之功與白起昔日伐六國之功,孰強孰弱?」
田鼎看向嬴政。
嬴政聽聞田鼎的話,思索兩息,緩緩搖頭。
「皆是有功於秦,不可同一而語!」
嬴政輕聲說道,因為身為秦王的原因,嬴政自然不會偏向那一邊,這若是傳出去,對於日後朝堂內的將軍,勢必會有影響。
所以對於田鼎的話,嬴政穩重的選擇不作回應。
然而出乎嬴政意外的是,田鼎聽到他的回答,沒有絲毫意外,反而笑起來。
「那敢問秦王,那若是滅兩國之功呢?」
田鼎看向嬴政,再次緩緩問道。
田鼎的話音落下,嬴政雙眼不動聲色的望向田鼎。
「齊使這是何意?」
嬴政臉色已經有些變化,但看著田鼎,依舊淡淡的詢問。
田鼎自然清楚方才他的舉動代表著什麼,但田鼎既然來嬴政面前,自然就不會膽怯。
「滕將軍不過率領秦軍滅一郡之地的韓國,尚且有如此聲勢,那韓國於趙國,孰強孰弱,相比王上心中定是清楚,如今,此前接連數次敗秦國的趙國,被王翦所滅,敢問秦王,若是燕國,再有王翦所滅,王翦之功,可有蓋過白起之功,而昔日白起之死,秦王寬宏大量,那王翦!!!!可是否~忘記?」
田鼎說著說著,說道後面的時候,不僅語速提高,更是一臉憤慨的模樣。
內殿中。
田鼎的話音消失,但其話語不僅傳入白衍與嬴政的耳離,甚至伺候嬴政的宦官,以及門外的侍女,都清楚的聽見。
宦官、侍女們紛紛低著頭,一動不動,呼吸都不敢大口,額頭已經滿是汗水。
只要不是住在深山老林,基本上對於白起的事情,不僅秦人熟知,就是全天下的百姓,都有聽到過,當年白起為秦國領兵,縱橫沙場,戰功赫赫,但結果卻是被昭襄王賜死。
這件事情早已經傳遍天下,為世人所熟知。
眼下聽到內殿中的話,宦官與侍女都感覺心驚膽戰的。
「齊使可是在挑撥離間?」
許久後,嬴政的聲音放在緩緩響起。
而順著門內望去,出乎意料的是,嬴政並未因為田鼎的話而動怒,依舊是開始那般臉色。
「回秦王,方才田鼎便說過,非是田鼎挑撥,而是田鼎擔憂秦王安危,如今齊秦交好,田鼎自然希望秦王安好,否則對於齊秦關係,定會有動盪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