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項梁將軍乃是聽聞蒲隧之戰,擔憂大將軍,故而率先領兵前來楚軍大營,糧草、兵馬仍在招募,過段時日,便能送來大營!”
孇谷對著項燕說道。
一旁的項梁頓時詫異的看向孇谷,兵馬、糧草?哪裡還有兵馬糧草,孇谷為何要瞞報軍情,這可是按罪當死的。
不過很快項梁便注意到,營帳內其他楚國將軍詫異的模樣,瞬間明白過來,孇谷為何瞞報軍情。
轉過頭看向父親項燕,當看到父親那老邁的臉頰上,雙眼看著自己,項梁頓時一抹慚愧,浮現在心中,很多時候一著急,便忽視很多,會做出一些大意的事。
“那便好!”
項燕看著其他楚國將軍,紛紛激動的模樣,目光看向孇谷,欣慰的點點頭。
至於其他楚國將軍聽到孇谷、項梁的話,信不信,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兩個時辰後。
隨著商議要事清楚,一個個楚國將軍離開營帳,項梁被項燕留了下來,與之一起的,還有孇谷。
“立即回去,帶著族人,從壽春、居巢、昭關而下,渡過九江,前往江東一地,那裡距離秦國最遠,有楚國無數士族在附近的城邑,以項氏的名望,在江東,日後便有照應,無需擔憂秦國捉拿!”
項燕看了看孇谷,隨後看向項梁,開口說道。
聞言,項梁面色一變,滿臉吃驚的看著父親,就連孇谷聽到項燕的話,都大驚失色,與項梁互相對視一眼。
“大將軍為何有此一言?”
“是啊!父親,軍中項氏精銳數萬,申息之師,皆在此地,父親為何眼下,讓孩兒領族人離開?”
孇谷懵,項梁更懵,看著自己的父親,項梁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方才那番話,居然會從父親嘴裡說出來。
父親怎會說出讓他帶著族人離開的話?這怎麼可能!
眼下哪怕楚國有諸多士族逃離,但在楚軍之中,依舊有項氏精銳,依舊有申息之師,哪怕白衍與王賁二人合兵,有父親統領著楚軍,楚軍何懼之有!
營帳內。
項燕看著項梁、孇谷的模樣,搖了搖頭,年邁的臉上,滿是複雜。
“楚軍已經敗了!”
項燕說出這番話,彷彿如同卸掉眼中精氣一般,整個人,都浮現一絲暮氣。
在項梁、孇谷疑惑的目光中,項燕開口,吩咐項梁去木架上,取下一卷竹簡。
項梁不敢違背父親的話,走到木架旁,拿下竹簡後,在父親的目光中,開啟竹簡看起來。
孇谷有些詫異的看向項燕,不知道項燕為何突然讓項梁去看那捲竹簡,不過正當疑惑之時,轉頭便發現,項梁一臉震驚,看著竹簡,雙眼滿是不可置信的模樣。
“父親,這怎麼可能!”
項梁看完竹簡之中的內容,緩緩抬頭看向父親。
“白衍,早已做好攻楚的準備!”
項燕看著項梁的模樣,搖頭嘆息,這都是近些時日,命人四處收集而來的訊息,最後統計出來的記錄。
“白衍對楚國的瞭解,不下吾等楚族啊!”
項燕回想起看到竹簡的第一個念頭,也是如項梁這般,不敢相信,為何一個秦將,對楚國如此瞭解,不僅僅近年的囤糧,就是此前楚國秘密囤積的糧草,也都被白衍熟知。
在這件事情的背後,項燕腦海裡,除了滿心疑惑外,便是心寒!項燕不知道,白衍在如此詳細知曉楚國情況背後,又在暗地裡,策反多少楚軍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