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陽光已經鋪滿了房間。
月白向來覺淺,即便是喝了酒她也從未能睡得昏沉。
這陽光往腦門上一灑她便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繃醒了。
揉了揉腦袋,看著諾大的房間裝修的極其奢華,心裡不免又感嘆一番,這影后的待遇真是不一樣,主辦方提供的房間都這麼講究。
小艾發微信催她起床,要趕九點的班機回國,眼看著還有一個小時多點,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的一瞬間差點喊出聲來。
自己的床上什麼時候睡了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月白低頭看了看自己,昨晚穿在身上的裙子早已掉到了地上,身上什麼都沒穿,就連汝貼都少了一個,她忙抓起床上的睡袍披在了自己身上,面上強裝鎮定,心裡卻像山洪暴發一樣早已哀鴻遍野。
姐是見過世面的人,最不濟酒後亂性搞了個一夜情,沒事兒沒事兒,蘇靳源都死了,她還為誰守身如玉呢不是。
她顫抖著一顆心臟安慰自己。
一邊大義凜然的想著,一邊顫顫巍巍的掀開對方下半身虛蓋著的被子,只見他趴著身子睡得正沉,臉朝著內側。
他的身體實在是太長了,溜直挺闊的,背,流暢而又飽滿的,肌肉線條,《性感寬厚》分佈均勻的肩胛骨還有令人遐想的完美屯線……
鬼斧神工的人體標本啊!
月白乾嚥了一下嗓子,幸好對方還穿著貼《身的短》褲,不然真的要流鼻血了。
這麼完美的身體,臉應該不會太差吧。
這麼想著,月白就鬼使神差的想去看看他的模樣,她輕手輕腳的跪在他身旁越過他的背,一點一點的湊過去看他的五官。
頭髮簡短,耳郭圓潤,鬢角到兩頰的發線整齊而利落,腦門光潔寬闊,鼻樑挺拔,眼睫毛微卷而濃密,嘴唇微抿,神情端肅。
這臉怎麼有點面熟。
月白又往下探了探頭,直到看清了正面。
“我去,什麼鬼,怎麼是他?”
她幾乎一個趔趄跌下了床。
這不是昨晚那個耀武揚威冷酷陰沉的二世祖時溫恆嗎?
月白仔細想了又想,從他離開酒桌以後確實就再沒想到任何一點與他有過交集的畫面,最後出現在腦海裡的人臉不是一個禿頭的白皮老外嗎,怎麼突然就成了這廝。
這時小艾發訊息來問:“姐,你怎麼沒在房間,昨晚沒回來睡嗎?”
月白的腦子抽抽的更厲害了,她拿起桌上的服務卡掃了一眼8008……
她的房卡是8006,她是怎麼跑到8008來的……
床上的男子突然翻了個身,一張妖孽的臉轉過來迎著陽光皺了皺眉,月白來不及多想,跳下床踩著拖鞋慌亂的將地上亂扔的衣服手包飛快的撿了起來。
時溫恆將醒未醒之際,只聽屋裡有悉悉索索的響動,他向來自己睡習慣了,恍恍惚惚只覺得哪兒不對勁。
昨晚在媒體前以時霆鈞之子的身份第一次露面,自然沒少被別人勸酒,他之前在隊裡的時候很少沾染菸酒,這樣一番折騰必然醉的不清,回來衝了個燥便倒頭睡了,只是這一覺睡得著實疲憊。
像是在水裡遊了一夜。
他睜開眼,恍惚間竟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飛快的向門外衝去,定了定心神,竟不是幻覺。
他警覺的下了床卻發現自己只穿了個短褲,還未找到睡袍門便被砰地一聲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