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長嘆了一聲,“你當我願意把這孩子關押起來呀?誰叫他自個兒不爭氣,非得去招惹人家趙家。再說了,我們一家子的性命,也攬他手裡攥著的呢。這慫孩子,怎麼就想著要去舉報呢。再等等吧,再過十天放出來,這孩子就算去城裡胡說八道,人家也不信他的。畢竟,我們村現在好了呢。”
老劉婆子有些氣憤,“關關,你就知道關。人家趙家人說一句屁話兒,你還把它當成寶貝疙瘩來用了呢。有你這樣當老子爹的麼,哪象個男人啊。”
老劉頭氣炸了。
他噴著大氣,兇狠地瞪著自己家婆娘。
“我說你個婦人之心,你懂個屁啊你。你瞅瞅,那些跟著趙家人走的近的,哪一個人家不是混出頭來了?”
老劉婆子還是不依,“至多,也就是溫飽解決而已,也沒看見哪個富有起來。”
老劉頭更來氣兒。
他豎起煙鍋兒要敲打人,但是最後,卻是把煙鍋兒往自己的鞋底子上狠狠抽了一個。
“你真是婦人之仁啊眼力一丁點兒遠。咱們現在來扳扯扳扯,光是這張家興,你瞅著了的吧。這一家子以前是娃都不敢生的人戶啊。現在好了,人家自打跟著趙大山混以後,那日子,眼瞅著好過了吧?聽說,這下半年等到張家興回來,一家子要蓋房了呢。大新房一蓋起來,那一家子,可就身板子直嘍。”
老劉婆子被說的有些啞口,但還是顧自嘴犟。
“這,也就是家興腦子靈活,人家一直以來都是會做事兒的人。”
“行,你說這是張家興腦子靈,那咱們就說一個腦子不靈的。滿兒娘,你知道的吧?”
提到滿兒娘,張老婆子就垂頭了。
“滿兒娘以前多粗糙,沒精神頭的一個人啊。那整個的就是被滿兒爹壓迫的不行的一個婦人。可是現在呢,人家腰桿子直了吧,做事兒利索了吧。而且,現在滿兒爹也不敢再跟她亂說話。那幾個姑娘,也長的越來越好。身上的衣服,也瞅著乾淨了這是事實吧?”
老劉婆子低頭輕聲嘀咕。“那也只是表面上看著好一些了,她可蓋不起房。”
老劉頭要氣炸了,打著噴嚏。
“我呸你個沒眼力界兒的死老婆子。那再說道人家桂花,還有柳家的那個,這兩家兒也跟趙家的走的近。現在人家發展副業,做走商,掙錢兒,是不是也混的要蓋房了?”
老劉婆子徹底的不吱聲兒了。
被老頭子這樣一數落,好象,還真的是隻要跟趙家人走的近的,似乎,都有點發展有前途的。
相反的,與他們家做對的人家,幾乎都是倒黴透了的。
“咱們老一輩的人兒吧,有一個說法,這一家人的火頭旺盛,那就是各種都旺財啊。人家趙家,以前倒黴,現在,這眼瞅著是娶了媳婦後,就一年年的好轉起來了。但凡跟著她們走的近一些的人家,都跟著發家致富,有奔頭兒。這正好應了,那一家子,是火頭旺盛的人家。遇到這樣的人家,咱得好好相處,不能與之做對,你可懂?”
“好麼,我聽你的,不作對。”
劉老婆子對於這些老一輩傳下來的說辭,還是很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