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開到目的地,二人下車,陸鯤的同事樑棟立馬上來迎。
“陸大博士,你家到這少說一百二十公里啊,踩風火輪來的?”樑棟的眼神一偏,對著徐白不停打量了一番,笑道:“呦嘿,我出差的一個月,咱所裡什麼時候進來個這麼年輕水靈的姑娘?這美女,有男朋友沒?”
樑棟今年剛滿四十,三十九歲時從博物館出調到研究所。為人幽默風趣,不管和成功人士還是和小攤小販,樑棟都能找到共同語言,整個一自來熟。所以人際關係相當不錯,全所裡恐怕也只有樑棟敢開陸鯤的玩笑。
陸鯤聽樑棟誇她漂亮,目光不免也掃過徐白。
這時候樑棟從兜裡掏出盒煙,抽出一支遞給陸鯤。
陸鯤接過,夾在耳朵後頭:“老梁,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她是我太太。”
樑棟剛把煙點著,聽完陸鯤的話,上下嘴皮子猛地一張,驚得整根菸都掉在地上。
徐白不自在的很,她沒想到陸鯤會如此大方的和別人介紹。但出於禮貌她對樑棟點頭招呼:“你好,我叫徐白。”
“你好,我樑棟。棟樑反過來唸的樑棟。”樑棟跺腳踩幾下菸頭,表情很懵地問陸鯤:“那什麼,你剛說這姑娘是你太太?你太太!”
陸鯤沒再就這個問題說什麼,抬手拍拍樑棟地肩問:“駐地安排在哪?我去換套行頭。”
“往西走兩百米的廢棄學校。”樑棟抬手指了個方向,表情仍是震驚到極點。
“多謝。”陸鯤說。
他從車裡取出個長期放在後備箱的大包,和徐白一起往駐地走去。
樑棟在他們身後扯著喉嚨喊:“好你個陸鯤啊,就算她真是家屬……來了這就不能白吃白住,也得乾點雜活聽見沒,權當僱當地農名工了。”
陸鯤沒回他的話。
樑棟對著兩人背影,嘴角一挑自言自語道:“就咱這工作女生是當男生用的,男生是當牲口用的,突然帶個女孩兒過來,還說是自個兒媳婦,我倒想看看你在玩什麼。”
臨時搭建的更衣室門外,徐白靠在牆上等了大約一刻鐘,陸鯤開門走出來。
脫下線條精良的西裝和皮鞋,換上略顯寬鬆的藍色衝鋒衣,牛仔褲,運動鞋,又匯成另一種帥氣。
徐白的目光不算很留戀,簡單看幾眼問:“這趟工作多久結束?”
她這麼問是有原因的,從來到這裡開始她心裡就意識到很有可能是田野挖掘工作。如果是,一般週期都不會太短。
“少說四個月。”
徐白的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不能再快?”
陸鯤不是不能理解她眼下的焦急,他把先前樑棟給的那支菸從耳後取下,在手指間滾了滾:“你可以立馬和我分居,等上兩年再起訴離婚,這麼算起來更費勁。”
“你!”徐白呼吸漸促。
這幾年她也遇到過三三兩兩的追求者,可想找個能正經過日子的人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
既來之則安之,徐白的情緒只能慢慢平靜下來。
這時候陸鯤的下巴翹了翹:“裡頭有工作服,你去找套合身的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