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摔得稀巴爛的手機,又毀掉了一個手機。那真的好肉疼。別以為他有脾氣,我也是個有脾氣的人,我站直地身子,直視著李熠,很想向他怒吼,可看到他表情嚴肅,薄薄的唇緊緊抿著,凌厲的眼神伴著無形的壓迫感。
我沒底氣地說“你…你又摔了我的手機,你賠給我。還有我接電話關…..”
他的目光越來銳利,我怕他要撲上來掐住自己,便止住嘴。不賠就不賠,摳門鬼,最多就自認倒黴,我還是不去招惹這個魔王,便搖了搖頭說“沒有,我沒有說什麼。”
他聽了我的話,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憤怒地盯著我“沒有嗎?你耳朵聾了,別以為我的耳朵也是聾的,你他媽有本事就把話說完啊!”
我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手機被雜碎了,還不能要求賠償,又被人家威脅。可我遇著的人是李熠這個魔王,我有什麼辦法,只能紅著眼,裝柔弱。
趙柏峰也急忙幫我解圍“熠哥,她就是個女人,你要和女人計較嗎?”然後朝著我遞了個眼神說“你還不快點道歉。”
我不情不願地道歉了,李熠還沒有消氣,指著我的鼻子咆哮“你給我滾,我見著你就心煩。”
他以為我很想呆在他的身邊嗎?我就納悶了,他對媚娘都那麼大方,還送車子。換作是我,非但嫖了不給錢,還摔掉我兩個蘋果手機。我在哈自己的客人總隨意挑出一個,也比他給的錢多。
我拎起了包,氣沖沖的衝出去。耳後傳來趙柏峰說“胖子,雙雙第一次來北京,你去送她會別墅。”
我惱怒地衝出了夜總會,站在大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一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裡了。我很想明哥,也很想回深圳了。
胖子追了上來,他氣喘吁吁地站在我的面前,打趣著說“我看你長得蠻小巧的,跑起來就跟兔子似的。”
他拉著我就要上車,我掙扎了好幾下,硬是沒抽出自己的手,我望著胖子認真地說“我要回家了。”
“哈!”胖子有點無奈地輕笑出聲,抬手抹掉額頭的汗水“這都三更半夜了,你怎麼回家?你還是別鬧了,你也懂李熠的性子,他沒有開口讓你回去,而你又跑了,他絕對鬧得更兇,你還是乖乖的回別墅吧!”
我不明白了,自己和李熠頂多算是小姐和嫖客的關係,只是交易而已,為什麼我處處被威脅,他還管得特寬,搞得我是他的情婦似的。偏我又不能抵抗,有不可以告訴別人。
我忍著怒火坐進了車子裡,胖子開得挺穩的,剛開始我們還有一句沒一句閒聊,後來找不著話,自覺地保持了沉默。
花費了一個小時,車子回到了別墅,我乖乖地下車,在我轉身要走人時,胖子喊住了我,他望著我不太確定質問“李熠知道你是小姐嗎?”
我腦子一下轟炸開來,呆立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驚愕地望著胖子。
他審視著我,字正腔圓道“我這個人的記性向來不錯,尤其對人的長相。上次我去深圳談生意,徐總帶我去了夜總會,就是你陪我斗酒,你的酒量很好,我記憶猶新呢!”
我目不轉睛地看胖子的臉,腦子有點印象了,我好像真的見過他。我覺得好諷刺,自己還冒充大學生,他肯定覺得好笑吧!現在他又懷疑我隱瞞身份靠近李熠,在他的眼裡,我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事實上,我不是好女人。
有顆石頭壓著我的心口,憋得我難受,這幾天,我已經聽到太多詆譭的言論了,我和他們非親非故,憑什麼對我指指點點,他們又知道什麼?若是我有選擇,怎麼會淪落為小姐?
我捉住了包包的帶子,倔強地看著胖子,充滿敵意地反問“若是他不知道,難道你要告訴他嗎?”
胖子望著我笑了,他放低語氣說“我對你是沒有敵意的,我只是要告誡你,李熠平生最討厭被人欺騙和背叛,如果你真的欺騙他,就早點坦白。還有一件事,李熠不是你的救命稻草,徐總倒是很好的選擇。”
我搞不明白胖子話裡的意思,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呢?我狐疑地追問“你為什麼對說這些話?”
胖子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可能我對美女向來沒什麼抵抗力,再加上你和我認識的一個女孩有點像,你們不是長得相似,而是神態相似,還有眼裡的倔強,讓我有種錯覺。我說得有點多了,反正你好自為之吧!”
他啟動了車子,揚長而去了。我站在風裡,有些苦澀地笑了笑,全天下的人都以為我舔著臉去巴結李熠,誰知我見著這個魔王就頭疼,老孃從他的身上沒撈著一點好處呢!
我晃晃頭,把李熠從腦海裡甩出來,想起了明哥,我跑進了別墅,給明哥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明哥才接通電話,我焦急問“明哥,你遇著什麼事了?”
“沒有啊!過幾天不是你生日了嗎?我問你想要什麼?”明哥的聲音算不上磁性,卻讓人聽著就舒心。
我不由輕輕地笑出聲,一直以來,明哥都以為我的生日就是身份證上的12月12日,其實我過得的是農曆,也不挑破,實在是不忍心傷害他,因為沒有幾個人記得我的生日,那怕是我媽,她也從來不給我過生日,說什麼小孩子是不好生日的。
在我的記憶裡,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禮物,那是爸爸用草編織的蜻蜓,第二份禮物就是明哥送給我的髮卡。
就算明哥給我過錯了生日,對於我來說,那都是很幸福的。
我的鼻尖酸了,是啊,無論自己過得多辛苦,只要還有希望,明哥還在身邊,那都是值得的。我吸了吸鼻子,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什麼禮物都可以。”想起明哥的經濟狀況不好,連忙補充一句“我不要太貴的禮物,對了,明哥,我算過了,再過兩個月,我就能存夠錢了,還有點餘錢。那時,我們離開深圳,回到你家鄉好不好?”
“好啊!雙雙喜歡就好了。”明哥的語氣滿是寵溺。
其實大多女人都是傻的,也很容易滿足的,而我寧願做個傻瓜,也不想太精明。我怕自己太精明瞭,現在的幸福就會轉瞬即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