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那年的夏季,鳳輕瀾三個月的身孕生生被柳香河給弄沒了。自己躲在荷花池邊上,愣神地看著鳳輕瀾摔落的地方,彷彿那個地方,那一灘血跡還在。
突然,遠處傳來悉悉索索地聲音。小小的秦鳳舞連忙躲了起來,在一邊暗暗觀察。
“羽燕,你瞧,這裡就是小弟弟沒的地方。只要沒了小弟弟,哥哥將來就能當侯爺。我們就能比秦鳳舞那丫頭金貴了!”左不過五六歲的秦羽晴指著那階臺階看著的笑聲。
“二姐姐,太好了。”秦羽燕笑道。
“那是了,憑什麼秦鳳舞是侯府嫡女,她那麼粗魯,她不配,她也應該去死才對。”
秦羽晴小小年紀,眼睛之中卻滿是妒意。
這一幕幕落進秦鳳舞的眼睛,她恨不得就這麼衝出去撕爛她的嘴巴!拖到自己父親,給她們個教訓。可是同時她明白,自己和她們都太小了,說話根本沒有分量,只會當是童言無忌。
看著她們歡笑離開的背影,秦鳳舞第一次覺得不是所有孩子都是單純的,不是所有刁蠻的孩子都可以用寵壞了給掩蓋過去。有些孩子骨子裡就跟自己的父母一般忘恩負義,自私自利,一樣的狠毒。
從那以後,秦鳳舞再不會以只是孩子的藉口禮讓她們,每次只要她們挑釁自己,絕不會讓她們有好果子吃。
思緒漸漸轉回來,垂眸看著秦羽晴,記憶之中這一次是她最狼狽的一次吧,那一次見她不是光鮮亮麗的樣子呢,嘴角一勾,微微淺笑道:“不要殺你?那我該求誰不要殺我。”
秦羽晴徹底慌了,這一刻她已經秦鳳舞早就知道她中毒與自己脫不了干係了,該怎麼辦。她慌亂地眼神四處亂瞄,對了。靈光一閃,得意朝秦鳳舞說道:“秦鳳舞,你沒有證據,殺人是犯法的。”
秦鳳舞看著她得意的嘴臉,真的是為她的智商捉急,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有本事下毒與無形,那我秦鳳舞也有本事殺人於無形不是?”
這一點毋庸置疑,秦羽晴根本就不用深想也知道她做得到。腳下一軟,緩緩地滑下床,跪倒在秦鳳舞腳邊,抓住的裙襬,如小狗一般搖尾乞憐,苦苦哀求:“鳳舞,饒了姐姐,姐姐是被利用了,對,是被利用了。”
“利用了?你到底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還是你本就想要殺我。你不聰明,不果敢,說你膽小也不為過。可是如今卻說是被人利用了,那麼輕易就能被人利用,是什麼勇氣讓你那麼做的?別告訴我是被人脅迫,我不吃這套。你很清楚明白,你從小就想讓我死。那次戰王面前受辱,你能甘心,所以你才有勇氣那麼做,然後給你的幫手有機可趁的機會。”
不屑得看著她,聲調越來越響。她拼命搖頭,也哭紅了雙眼,不斷地求著,可是秦鳳舞始終無動於衷。只停了一會,繼而又說道。
“只可惜,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秦鳳舞就是那麼命大。你想我死,可偏偏我活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殺你。你該感謝你的大伯是我的父親。好好養病吧,我的姐姐!”
原以為秦羽晴會感恩,會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她卻突然暴跳如雷地衝秦鳳舞喊道:“秦鳳舞,你不要太囂張,本小姐不需要你可憐!哈哈!為什麼你是大伯的女兒,你是侯府嫡女。那個位置是我的,是我的……你該死,你早就該死了……”
面目猙獰,整個人都在歇斯底里地吼叫,不甘憤怒通通都寫在了臉上。
秦鳳舞可笑地看著幾乎瘋狂的秦羽晴,淡淡撇了一眼像瘋婦一般的秦羽晴,冷冷一笑。這就是她,一個永遠不會覺得是自己錯的人一個永遠都貪得無厭的人。起身,一腳踢開秦羽晴,緩步走出房間。
秦羽晴被那一腳踢開,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啊!”抓起東西就往地上砸去,嘴角泛著自嘲的笑容。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秦鳳舞回眸望了一眼真的很可憐的秦羽晴,用口型說了一句:我不可憐你,不殺你是要讓你體會生不如死。也不知道她是否讀懂或聽懂,自己言盡於此。本來確實不想殺她,只想給個警告,但她一再執迷不悟,就不要怪自己心狠。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氣甚好,比之秦羽晴房中的壓抑,外頭的空氣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只不過低頭看見站在院落中的一群人,再好的心情也給破壞了。
二房那一家都緊張兮兮地看著自己,視線落到秦浩珉身上,只見他滿眼地心疼。就在剛才秦羽晴那番歇斯底里地吶喊,屋外的人是聽得清清楚楚。原本請秦浩珉過來就是想當面斥責秦鳳舞的秦浩宇一眾人都從勢在必得變成心虛。
“爹,你怎麼過來了?”秦鳳舞不理會其她人,直徑走到秦浩珉跟前,問道。
秦浩珉朝著秦浩宇不滿的冷哼一聲:“爹聽說,你趁著秦羽晴病著要來欺負她,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