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驛站,感染瘟疫的百姓全部都被隔離了起來,一旦發現有高熱,咳血現象便立即隔離,且死者通通被火化。
站在驛站的門口,一股死氣撲面而來,壓得人根本喘不過氣。
秦鳳舞面對眼前的一切,呼吸突然間停滯。即墨戰天上前立刻扶住她,擔憂的喚道:“舞兒?”
她輕輕地搖搖頭:“沒事。”雖然前世就聽說過鼠疫的危害,早就有過心理準備,但是第一次真正面對這麼大的陣仗,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深深一閉眼,下定了決心,就走了進去。裡頭的人因發燒而臉色通紅,時不時的咳血,甚至才進去一會,就有一個人死了。官兵口戴白布,將人給抬了出去。
“小姐,好恐怖,趕緊帶上面紗吧。”素蘭拿出事先就準備好的面紗,就要幫秦鳳舞戴上。但是卻被她阻止了.。素蘭一陣詫異:“小姐。”
“舞兒,戴上吧。”即墨戰天看著秦鳳舞,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如果可以,他很想阻止她,但是他也知道她絕不會放棄的。
秦鳳舞看了一眼身邊這個時時關心自己的男人,微微一笑:“無事,我們來之前不都已經服過藥了嗎?沒事。”她突然頓了一下,“戰天,你信我嗎?”
即墨戰天激動無比地看著秦鳳舞,這是她第一次喚自己的名字,激動地發生:“信。”
簡單的一個字,卻是深信不疑。
一個個為病人把脈,熬藥,也和譚太醫探討了藥方。秦鳳舞拿過那個藥方,細細一看,也卻是是對抗鼠疫地對症藥。
生石膏(先煎六十克、大黃十五克、知母1十克、水牛角(先煎十五克、丹皮十克、赤芍十五克、生地三十克、黃連十克、黃芩十克、全瓜蔞三十克、半夏十克、連翹十五克、白茅根三十克、仙鶴草三十克、三七粉(衝三克。一點不錯。
“秦小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鼠疫奇怪的很,感染瘟疫的人明明按時服了藥,卻未見起色,病情甚至越發的嚴重。”譚太醫連日來得操勞,面色慘白的很。但本著醫者救人的信念,一直苦苦堅持到現在,未成停歇。
秦鳳舞看著這個滿頭花白,眼窩深陷的譚太醫,對著素蘭,素白吩咐道:“你們扶譚太醫下去休息。”
“不行,不,我不能休息,一停下,只怕死的人會更多了。”譚太醫一聽要他去休息,立馬就拒絕了,慌忙揮手。
“譚太醫,你放心,這裡有我。你這樣下去,遲早都會倒下,到時候誰來照顧這些病人。”
譚太醫聽罷,面露難色,嘆了一口氣,卻遲遲沒有起身。
秦鳳舞朝即墨戰天使了一個眼色。他立馬用命令地口氣吩咐道:“譚太醫,本王命令即刻就去休息,不得耽誤。”
在即墨戰天的嚴詞之下,譚太醫,無奈,只能聽從。
秦鳳舞細細地比對藥方,檢視藥材,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一時眉頭不展,苦愁之色爬滿了臉上。
看著在一邊默默瞧著地即墨戰天心裡也著急的很。
她嘆了一口氣。
“舞兒,怎麼了?”即墨戰天一見她有動靜,立馬問道。
“真是奇怪的很,病人的症狀就是肺鼠疫的症狀,絲毫不差。藥方,所用的藥材都沒有什麼差錯。但是卻不見有所好轉,真是奇怪的很。”
“那還有什麼法子?”
秦鳳舞放下手中的藥材,緩緩抬頭看著他,他至始至終對自己深信不疑,默默地守在自己的身邊給予支援,從不阻撓。一個王爺此刻就像賢內助一般,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要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要他端水他不敢吃飯,對自己言聽計從。儼然就沒有一個王爺的樣子。
“戰天,謝謝你!”有你在身邊,很是溫暖。
“本王不要你謝。”即墨戰天上前一把摟住秦鳳舞,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的溫暖就好像力量一般,一下子就有了動力。提了提神,繼續給檢視。
然而連著三日都沒有什麼結果,物資也越來越匱乏。秦鳳舞甚至都快懷疑自己能力。自己是不是能夠控制住著瘟疫。看著每天被抬出去的屍體。心裡一陣自責。
即墨戰天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安慰道:“舞兒,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秦鳳舞細細地看著連著三日都未曾好眠,臉上有些疲憊的即墨戰天,第一次主動地靠近了他的懷裡。此刻也只有他的懷抱才能給自己安慰和力量。
看著互相簇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徘徊在外頭的藍彥一都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打擾了。轉來轉去就是沒有下定決心。不去吧,又怕耽誤了,去了吧,就怕攪了自家王爺的好事。
“彥一,你幹什麼呢?”正在外頭熬藥的素白看著藍彥一要進不進的樣子,急得問道。
藍彥一哭喪著臉,回頭對素白說道:“我在想要不要進去稟報,糧食和藥材都到了。”
“當然要去了,磨磨蹭蹭地做什麼?”說罷,就起身快步走到藍彥一身邊,正想大聲喊秦鳳舞,就瞧見裡頭兩個人正抱在一塊了。這下連她自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