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燕的心就好像墜入了萬丈深淵,涼透了心房。淚眼婆沙地看著面前這個生養自己的父親。她感受不到一點父愛,僅存的一點親情也在慢慢流失。
這個就是自己的父親,凡事以自身利益為重的父親。自己跟物品沒有什麼差別,一旦沒用了就可以隨意丟棄。
視線又移到一言不發的柳香河身上,她的眼裡卻有一絲心疼,但是更多的卻是遺憾。
她冷冷一笑,心如死灰,茫然地走了出去。後頭還再傳來秦浩宇的聲音:“你個沒用的東西給我回來。”
秦羽燕一步步向前走,連頭都沒有回。
“行了,隨她去。你趕緊跟大哥討個公道。”柳香河沒有上前安慰她,想到的還是要去大房那邊鬧。
秦羽燕覺得可笑極了。這就是自己的父母,也難怪,有他們那樣痴心妄想的父母,又怎麼會培養不出痴心妄想的子女。這一刻,秦羽燕似乎認命了。她彷彿看見,自己再爭就只會是死路一條,就跟秦羽晴她們一樣。死得那樣不明不白。她不想死,雖然生活已如死灰,但至少自己還活著。
秦浩宇聽信了柳香河的話就鬧到了秦浩珉那裡。
秦浩珉對於他們已是不耐煩,冷冷地說了一句,是戰王做的,難不成你要和她評理。
而秦浩宇看見他眼中的冷漠也意識不能在這樣無理下去,好不容易求得留在了府裡。他不能為了秦羽燕而去冒這個險。想通了這一點便不在鬧了。只是心裡到底存了芥蒂,這心頭的結也是越來越大了。
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心思一步步往即墨昊天那邊靠攏。
二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由於秦羽燕已經破了身子。這婚事也沒什麼好挑剔的了,只要有人上門提親就嫁。只可惜有誰願意娶一個破敗之身的女子回家呢,那樣只會給自己臉上抹黑。
柳香河也是急了。到處了找人託媒。看著忙碌的柳香河,秦羽燕已經無所謂了,她就等著命運的安排了,嫁不嫁自己都沒有關係。
秦鳳舞到是對她們的反應很滿意,心想著出了這麼多事,應該是要徹底安分了吧。悠閒地躺在軟榻上磕著瓜子。她本欲要進宮去陪陪即墨諾雨的,只是一想到宮裡面有那麼多自己討厭的人,想想就作罷了。趕巧即墨諾雨就正好過來了。
一臉嬌羞地直奔秦鳳舞的院子。看見秦鳳舞就垂下了頭,還時不時地偷瞄一眼。
秦鳳舞一個沒忍住就偷笑了出來:“開心了吧。”
大概軒轅琅玉早一步得知了即墨諾雨的心思,可是卻遲遲未見即墨城回應,大抵是猜出了一些他的心思。還不等即墨戰天派去的人將訊息帶到。他就已經派了求親的使臣來了墨國。並且帶了大批的聘禮,物件是小,更重要的事他大手筆的將兩座城池作為聘禮。即墨城很是滿意,當下就答應了。
這不即墨諾雨的婚事算是成了,她又怎能不高興了呢。
即墨諾雨不停地繞著小手指,嬌羞的點點頭。
秦鳳舞到是有些好奇,心裡芥蒂那麼深的即墨諾雨怎麼一下就想通了呢,隨即問道:“諾雨,你怎麼一下就改變了主意?”
問道這話,即墨諾雨臉上揚起了滿滿的幸福:“因為他送給我的生辰禮物。”
“噢!是什麼?”秦鳳舞眼睛睜得澤亮,越發感興趣,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禮物。
即墨諾雨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用絲巾包好的東西。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頭卻只不過是一個木雕的小人。
秦鳳舞接過小人,卻發現小人和即墨諾雨有九分相似,且在背後刻有,汝之身影,印在吾心。
小人相當輕巧,是即墨諾雨那日舉著糖葫蘆在街上的樣子,俏皮可愛。而且還細細打磨過。細細觀察之下,還能看見木頭裡滲透著一絲血絲,已經乾涸。正巧就在小人的裙襬之上,好似一朵鮮花一般。
可以想象當時軒轅琅玉雕刻的時候有多用心。
除了小人,還有一方絹帕,那上面畫了一副鴛鴦交頸圖。配有此生許你。
禮物雖然不貴重,但是足見心意。最重要的事,即墨諾雨說:“直到那日看見他遠去背影,自己才直到原來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有多重。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自己的心彷彿都在一點一點的掏空。所以,這一次,我要為自己的心做主。哪怕是以和親名義也要和相愛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