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洋洋灑灑地落進灰暗的房間,一張竹床之上。秦鳳舞睡地極不安寧,秀眉微蹙好似做著噩夢一般。她很想睜開眼睛,可是就是無法醒來。
耳朵突然動了一下,隨後整個人猛地坐了起來,嘴裡喃呢地說著:“戰天,戰天。”原本清澈的眸子是那樣的黯淡無光。
赤著腳走下床榻,只穿著一身白色褻衣走到窗邊,小心地用竹棒撐開窗戶。抬出頭去看著天上的月光。夏日裡的冷風襲過,卻一點也不覺得冷,思念之情將她帶的很遠。
蟬鳴之聲不絕於耳,到是讓自己有些煩躁的心靜靜地平復了下來。一點一點變得安寧。吹過了冷風,似乎也覺得沒有那般壓抑難受了。
秦鳳舞終於知道了什麼叫相思之苦。唯有心中有愛之人才能感受到這份苦楚。她遙望遠處,她知道那個方向有著他的身影,她也知道他是將怒火波及到東陵。內心無比的感動。
“戰天,你要好好的,等我回來。”
回應她的只有那一聲聲蟬鳴,無人知道她的相思之苦。
清晨地空氣格外怡人,晚睡的秦鳳舞沒有被陽光喚醒,叫醒她的是一道響亮的嬰兒的哭聲。還有秦浩珉有些手忙腳亂的聲音。
快速的起身打扮,衝進鳳輕瀾的房間,抱起搖籃裡的小小嬰兒。
這個嬰兒就是前不久鳳輕瀾剛剛產下的孩子。承如她所說,是個男孩,她有弟弟了,而秦浩珉也有後。
“舞兒,你每天一起來就抱麟兒,瞧把你爹給眼饞的。”鳳輕瀾還在坐著月子,躺在床上輕笑地說道。
“那是,麟兒是我心愛的弟弟,我當然得抱著了,爹又不會抱小孩,讓他抱,萬一摔著怎麼辦?”秦鳳舞故作輕鬆的說道。別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唯有這點事情才能抵消自己對即墨戰天的思念。
她使勁逗著秦鳳麟笑,然,襁褓裡的秦鳳麟吃飽了奶正在酣睡。嘟著嘴,不滿地說道:“麟兒怎麼每日就知道睡覺啊,逗他他也不笑。”
“哈哈哈……”秦浩珉和鳳輕瀾對望一眼,大笑出聲。看著壓根不會照顧孩子還要裝出一副無比精通的樣子的秦鳳舞,就是好笑的不行。
“舞兒啊,麟兒才多大,還沒有滿月,你就想讓他笑啊。還早呢,最起碼啊要滿月才知道怎麼笑啊。”
秦鳳舞這下可不幹了,自己那會不是一出生就笑了,略略有些小得意的說道:“哼,那一定是弟弟沒有我聰明,我就沒有出月子就會笑了。”秦鳳舞壓根就忘記了,自己本就是穿越而來,非同凡響的嘛。
說的鳳輕瀾她們也是一陣不解。不過她們那裡知道那麼多呢,只當是秦鳳舞聰明罷了,應承著:“是呢,是呢,咱們的舞兒聰明著呢。”
屋子裡時不時就傳來歡笑的聲音。這是經過這麼大波瀾之後最平和的時光。
白天幫忙照顧著秦鳳麟,順帶幫著百幕生種植那些毒花毒草。這一次到是發現了一個新奇的品種。
蹲在院落裡,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多藍色的小花,似蝴蝶蘭,但又不是,很小,很美,碩大的莖葉裡就包裹著這麼小小的一朵。未曾見過,到是覺得新奇。衝著在另一邊除草的半白頭髮的老人喊道:“百幕爺爺,這個是什麼花啊?”
百幕生聞聲抬頭,他雖是毒王,可是一點也看不出會是用毒的樣子,和藹可親極了。細細看了一眼秦鳳舞指著的花朵說道:“舞兒啊,這花叫護心草。”
“護心草?”
“是啊。”百幕生緩緩地走進,同她一起蹲在護心草旁邊,指著它的花葉說道,“你看,這朵藍色的小花就好像人的心臟一樣,它旁邊的綠色緊緊簇擁著它,不讓它長出來,也不讓它長大。將它保護的嚴嚴實實的,別人要摘它,那都得連根拔起呢。你說是不是護心啊。”
聽完解釋,秦鳳舞連連點頭,到是有幾分意味,隨後又問道:“那這花有什麼用處呢?”
“這個花可以製成迷藥,人在昏迷的時候還能讓人說真話呢。”
秦鳳舞一陣恍然,那就好比不需要催眠術,就能把人催眠了一般了,眼裡頓時發出貪婪的目光。
她打小就跟百幕生在一塊了,她露出那樣的表情又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小丫頭是想要這個護心草了吧?”
秦鳳舞快速的點頭,對於喜歡的東西,自己可是一點也不矯情的。沒有錯,她就是要。
百幕生摸了一把鬍子,呵呵一聲:“舞兒,這護心草在摘下之後十五日之內才有用,過了十五日就沒用了,你現在想要那也沒有什麼用啊。”
秦鳳舞嘟著小嘴一陣失落,癟癟小嘴,嘆息了一聲。心想到,那天就要拿來試一試。未曾想到今日的緣分,在日後到是幫了自己一把。
雖說挺可惜的,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的視線移上百幕生花白的鬍子,突然想到了好玩的事情,打趣的問道:“爺爺你喜歡外婆,為什麼不追求她呢?”
被她這麼一問,這年過半百的百幕生到是有些難以啟齒了。這老了都老了,還說什麼喜歡,真真是有些難為情。靜默了許久才悠悠地道來:“不是不追啊,是你外婆她心裡一直有著你外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