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晴朗的天空也如同陰霾一般籠罩著星辰,他面露痛楚地站在明月的營帳之外,步履徘徊之間不願離去。
若說痛,星辰的痛不比明月少,她有多傷心,星辰就跟著有多少傷心。他寧願是自己來承擔這一切的苦難。
時不時的抬頭望一眼門簾。心裡是怎麼也放心不下,不守著她心就難以安穩。總是狂跳個不停。猶豫再三之下,還是決定要進去陪著她,哪怕只是默默地守在一邊,能看著她安好就夠了,
思及此,星辰再一次快步上前,撩開門簾走了進去。然而入眼的卻是明月躺倒在地上,手腕的鮮血刺得他的雙眸生疼。
“明月!”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飄蕩在整個軍營上空。
毫無血色的小臉和那一抹鮮紅形成的鮮明對比,叫星辰他心痛的難以附加。快步上前一把抱起了明月,衝出了營帳,嘴裡不停呼喊著:“譚太醫,譚太醫……明月,醒醒,醒醒,不要死,不要死……”
他哭的就像個孩子,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心仿若被掏空一般,不止是否還在那裡跳動。明月手腕上的血順著星辰瘋狂的跑動而流了一地。
漸漸消失的呼吸聲,另星辰害怕不已。他害怕就這麼失去了他想要默默守護一生的女子,若是有可能,他真希望自己能向即墨戰天一樣的霸道,愛了就說,哪怕失去也要奪過來。星辰一度的自責,都是自己的懦弱而害了明月。
淚潸然而下,發抖的嘴唇一直默唸著,不要死,求你,求你……
“什麼?明月……”聽著逐月的彙報,秦鳳舞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不願意她所聽到的是真的,“快,扶我過去。”
秦鳳舞伸手就想要逐月過來拉自己一把,可是她剛半撐起來的身子,沒有過一會就摔了回去。只是這麼一會兒就微喘的厲害。
“舞兒。你躺著。譚太醫已經過去了,一定會救回明月的。”即墨戰天亦是被這件事弄得有些心力交瘁,心疼明月,也更加擔心秦鳳舞。守在她的身側,擔憂的看著她泛白的小臉。
經過這一次,今後再難受孕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身子虧損嚴重,往後即便康復,也不能在舞刀弄槍了。這無疑給秦鳳舞又一個打擊。
“不行,戰天,扶我,我一定要去看看。”哪怕聲音微弱的連自己都知道沒有這份力氣站起來,她毅然決然的一定要去看看,親眼看著明月沒事她才安心。
“王妃……”逐月也出聲阻止。她憂心明月,可是更加擔憂秦鳳舞。整個人都沒有力氣站起來,甚至還要人在旁一刻不離的伺候,又怎麼能去看明月呢。
秦鳳舞微閉了一下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了穩那微喘的呼吸聲。伸手抓過即墨戰天衣袖,乞求地看著他,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戰天,我真的不放心她,帶我去看看,只瞧一眼,我要親眼確定她沒事我才能安心。”
她的固執,即墨戰天向來都知道。見她這般堅定,即墨戰天又怎麼忍心拒絕,如果秦鳳舞她不去,那麼她就不是秦鳳舞了。她可以狠辣,也可以溫柔如水,甚至善良的不忍心踩死一隻螞蟻。
“嗯!”輕輕地點頭應道。秦鳳舞這才展露了一絲疲憊的笑容。
彎下腰,輕輕地抱在懷裡,那小心謹慎的樣子生怕她在磕碰了:“舞兒,我帶你過去。”
看見明月的時候,她還在床上昏迷。手腕上包紮了厚厚一層紗布,還有不少血跡滲出來,粉紅一片。那身鮮綠色的衣裙上面滿是乾涸的血跡,發黑之後,連同鮮綠一起變成了墨綠。慘白的小臉和毫無血色的嘴唇,真如同死屍一般。要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口。秦鳳舞還真以為明月就這麼沒了。
星辰坐在她的身側,低垂著頭,緊握著她的手,抽搐的身子,和那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的水滴告訴著秦鳳舞,他在哭泣。
有多少不忍就有多少心疼。明明是那樣的擔心,卻在見到之後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嘴巴張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有辦法發聲。到是即墨戰天啞著嗓子問道:“星辰,明月她怎麼樣了?”
星辰也沒有答話,只是默默地搖了一下頭,而後繼續低著頭。他現在誰也不想理會,只要靜靜地守著她的明月。
秦鳳舞看著這兩個人,似乎比沒有看見更加的心疼。到底是誰該為這一場情緣負責。總有人要為之浮付出代價。然而不是明月也不是星辰,應當是那個東陵域。環在即墨戰天脖子上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的肩膀,輕如微風一般地說道:“戰天,回去吧,我想星辰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陪著明月。明月沒事就好。”
等著說完這句話,秦鳳舞整個人都在冒著冷汗,眼睛不停地翻動著,仿若只要一下下就會暈過去。即墨戰天無奈地掃了一眼明月,轉身帶著秦鳳舞離開。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因為他感覺到秦鳳舞已經暈過去了。
“舞兒!”他輕輕地喚著,很是溫柔。然而他的眼底滿是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