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疊銀票拿在手中,是那樣的沉重。這是用銀丫的命給換來的。秦鳳舞是不願意收的,可蘇姑說了,沒了銀丫,自己要銀子又有何用。她甚至拒絕了秦鳳舞派給保護計程車兵。自己一個人孤身上路。
臨走前的那句:“銀丫,我們回家了!”叫秦鳳舞淚流滿面。若是當初自己狠心一些,早早地將她們母女倆給趕了出去,結局會不會不一樣了。也許銀丫還過著平淡的日子,然後再過個兩年,許個人家。
秦鳳舞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沒用。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囂張跋扈的秦鳳舞了,沒有強健的身子,不能習武,她只不過是需要即墨戰天保護的小女人罷了。
“戰天!你什麼時候再給我囂張的資本,等著戰事結束,我胡來,你收攤可好!”
“好!我的舞兒就該是無憂無慮的,等著打下了東陵,我就許你這未來,現在是要委屈你了!”
“不!”她搖搖頭,抬頭仰望著自己愛的這個男人,“不委屈。此心相依,何來委屈!”
“舞兒,我剛才打算犧牲霄兒,你可生我的氣?”
“不氣。軍國大義面前,做這樣的選擇無可厚非!”
“你說霄兒會不會生氣?他這麼小就已經這麼機靈了!”
“這個難說。孩子是好樣的,但是做孃的不知道他會不會秋後算賬!”
……
兩個人輕輕訴說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小九霄已經悄悄地睜開了眼睛,扭頭看見即墨戰天正摟著自己孃親的細腰。鼻子哼哼一下,是的,我生氣了,我要秋後算賬了!爹,你可瞧好了!
“哇……”震天一聲哭。把秦鳳舞哭的心肝疼。
即墨戰天滿頭黑線地看著略顯得意的小九霄,這小子的報復果然在後頭。
走了兩個,回來了一個。星辰他們生怕明月再給逃了,將她鎖在了房間之內,門外由暗夜他們親自把手,卻不能在讓她給逃了!
面對著星辰眼底濃濃的擔憂,明月心裡說不出的愧疚。低垂了頭,不敢去對視他的眼睛,從嘴裡說出一句很沒良心的話:“星辰,我們和離吧!我配不上去。”
星辰被震得說不出話。自己的痴心等待卻換來她這麼不負責的話,叫自己怎麼可能答應呢!什麼叫不配,因為喜歡上了敵人所以才不配嗎?這是什麼荒誕可笑的理由。
“不,我絕不會和離。我知道你心裡還不能完全放下那個人,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放下的。”他的眼睛裡面流露著堅定,伸手拉過明月的手,緊緊地握著,大有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意思。
明月掙扎了兩下,無法掙脫,她甚至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星辰,那眸光似乎在說,求你放我走。
“明月,王妃,從不怪你,王爺也從不怪你,只怪東陵域太狡猾!若是你覺得我當初架著你跟我成親,你覺得委屈,那麼我會尊重你,遠遠的守著你,答應你不碰你,但是我卻不會和離。明月,就讓我自私一次,我愛你!請你放下過去,重新開始,試著接納我好嗎?”
他說的那樣委婉,處處為著自己著想。可正是因為這樣,她才過不去這個心坎。
“星辰,求你們不要對我好,你們越是對我好,我越是愧疚,你明白嗎?星辰,我不是個好女人,我就是個傻瓜,我真的配不上你?”明月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她的心好痛,也許東陵域不死,她就永遠無法原諒自己。而她也永遠無法在解決東陵域之前告訴他,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他。若是無法將東陵域在自己的生命裡剔除,那麼自己永遠無法徹底敞開情懷。
若是東陵域不是太子,只是普通人,也許她不會這般固執。然後命運就是如此,他偏偏就是自己的敵人。叫她如何將這愧疚放下。
看著如此痛苦的明月,星辰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他心疼她的自責,心疼她的愧疚,甚至心疼她的情傷。
“明月,正是因為你這樣,王妃才不怪罪。因為她知道她的明月是善良的,是忠誠的!你不必因為一個東陵域而把自己困在那個牢籠裡面!”
“明月,星辰他說的一點也不錯!”門被輕輕地推開,秦鳳舞和即墨戰天走了進來。
他們就是怕明月還想不開,所以特意趕來勸慰。
正如星辰所言,若明月不是這般愧疚,也許她就無法得到秦鳳舞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