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抱著骨灰罈子端坐在床邊,眼神好似空洞無光,一手抱著,一手摸著罈子,嘴裡也不知道念念叨叨地再說什麼。唯有孩子的哭聲,能換回她的神智,專心致志地照顧孩子。
即墨戰天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造成了,且不說害了兩人,更是害的心愛的她整日裡魂不守舍的。懊惱之下,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子瞬間就變成了兩半。
“砰”一聲巨響,將沉靜在悲痛中的秦鳳舞給拉了回來。看著滿面愁容的即墨戰天,心口頓時像撕裂了一般。人都已經去了,為何還要叫身邊的人擔憂自己呢。
她衝著即墨戰天哽咽開口:“戰天,對不起,對不起,叫你擔心了。我會好的,會好的。”她這般說著,但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地走出來。
“沒事的!”他上前緊緊地擁住她,能說的,能做的,就是在她脆弱地時候好好地守著她。
抬眸凝望著早已因為這事兒疲憊不堪,卻因為擔心自己而一直未能的安眠的他。心尖劃過一抹傷痛。騰出一隻手撫上他憔悴的臉龐,原本就已經滿目血絲的雙眸再一次溼潤了。搖頭說道:“戰天,你累了!你放心,我會很好。”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微笑,“戰天,破城門,進皇宮,殺東陵。為追風報仇,你說可好?”
她知道自己需要振作,而能令自己振作起來的就是早一點拿下東陵。
“自然!”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鏗鏘有力,堅定無比。
彼此凝望著,靜默之下仿若也在訴說情懷。
舞兒,你要做的,我都能替你辦到。
戰天,只有你能幫我,拜託了。
休息整頓三日。在秦鳳舞等人的目送之下,即墨戰天再一次帶領大軍準備攻下漢城。
秦鳳舞抱著追月,抬頭仰望著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即墨戰天,輕聲說道:“戰天,你要平安回來。如今你有我,有三個孩子,而孩子們不能失去爹。你可明白。”
這話裡無不透露著,能不能一舉拿下不要緊,最重要的就是活著,孩子們不能承受失去父親,而自己亦不能再受打擊。若是再有什麼意外,只怕再也無法承受。
“舞兒,放心,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和孩子。”彎下腰伸手撫摸了一下追月的小臉,“追月已經因為失去了父母,我怎麼捨得讓他再一次失去父親。我會平安回來了。”
說完,順勢就又將唇落在了她乾涸的唇瓣之上。淡淡地吻之間只透露著一個資訊。我會回來的。
“我走了!”即墨戰天帶著所有人的期冀,在一次踏上了征途。他眸光之中的冷寒蘊藏著勢在必得。
秦鳳舞靜默地看著大軍遠去,不求他要多迅速,只求平安便好。
半日之後,傳來捷報。大軍已經攻破城門,進入城內。當訊息來之時,在軍營之內的秦鳳舞,依稀能夠聽見不遠之處,百姓們四處逃竄的動靜。這是大軍攻城之後帶來的恐慌。
站在營帳外頭,暖風吹過,吹動著她的裙襬,衣裙緊緊貼著身子,顯得她是那般羸弱,那雙含淚的眸子早就已經不復往日的神采,總是帶著淡淡的哀傷。
素白她看著眼裡疼在心裡,終究是沒有過去那個坎。
“王妃,孩子餓了!”
素白輕輕地喚著,才將深陷在思緒中的秦鳳舞給拉回了現實。轉頭朝著素白的方向看去,微笑著說道:“怎麼了?”
看似一如往常一般的笑容,卻少了點活力,多了點牽強,強扯出來的笑就是裝的再好,也會叫人瞧出來。
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王妃,小世子和小郡主餓了。”
“是嗎?那讓於媽媽去給他們準備雞蛋羹吧!”
素白一聽看有些惱怒,蹙著眉頭,不滿地看著她拔高了聲量喚道:“王妃。”
“怎麼了?”而她依舊淡淡的,沒有什麼反應。
“怎麼了?孩子餓了,小世子他們幾天都沒有喝上一口奶了,如今你的眼裡只有追月,可知道小世子他們有多可憐。”素白心疼追月,也心疼九霄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