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這才注意到死門位置還守了個大活人,於是幹了件讓在場兩人更噁心的事,直接將手塞入口中,不停的向下摳去,喉嚨裡發出“咯咯”的響聲。“唰”的一下拽出一手剛才的黑色粘稠物,分別打向兩道天雷符,被打中的靈符霎時間變為黑灰,飄落在地,藍色雷光也不再亮起。
“大哥,打架好好打,咱能別這麼噁心人……”話還沒說完,鬼煞就衝他而來,把手上殘留的黑色物體激射向王司陽,關鍵時刻他表現的還不錯,沒有絲毫畏懼,變魔術似的從袖口裡抖出一把同樣貼滿了靈符的小雨傘,迅速撐開,恰巧擋住了粘稠的黑色物體的攻勢,“撲簌”兩下掉落在地面上,突然,就像某個開關被啟動一樣,半個陣內著起了熊熊烈火,火焰水漲船高,眼看就要把鬼煞吞噬其中,王司陽趁熱打鐵,收起符傘,擲出數枚五帝錢,將想要逃跑的鬼煞擊落在地。
“想從死門過去,你是傻還是太天真。”王司陽得意的抬高頭,鼻子眼都衝了天了。
豈料一陣狂風大作,陣中開始飛沙走石,迷的兩人眼睛都睜不開了,加上先前他倆都受過不同程度的傷,皆是有些體力不支,顧姥爺將紫雲劍插在地上,雙手緊握劍柄,防止被吹倒,可手肘上卻隱隱傳來一陣接一陣的脹痛,險些抓握不住被吹飛出去,咬了咬牙用單手支撐,可整個身子還是被吹的與地面平了行了。
王司陽捏了一個千斤墜的手決,勉強維持平衡,可他知道,以他的修為來講想要長時間這樣根本不太可能,只求顧姥爺能快點想出辦法來應對。
狂風裡,鬼煞一點點顯現出身形來,原本膨脹變大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看來他是釋放了所有在地下吸收的陰氣與鬼氣,成功的熄滅了地獄業火,攪亂了陣內的氣息。
陰氣化作無數把利刃,在結界內左衝右突,有的更是直接飛向顧姥爺和王司陽,劃的兩人衣衫破爛,皮開肉綻。
“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和我聽來的完全不一樣,看來不用‘他’出手,我就可以輕鬆的解決掉你。”鬼煞語氣輕蔑的說道,伸手抓住一把陰氣形成的彎刀,忽一用力,彎刀直奔顧姥爺而去,從右鎖骨下方穿體而過,顧姥爺疼的悶哼了一聲,鬆開了抓住紫雲劍的手。
鬼煞這時直接伸出紅線想要將顧姥爺帶到面前,顧姥爺卻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藉著風力在空中翻了幾番,抬起一腳猛踹鬼煞殘缺不全的腦袋。
“王司陽。”顧姥爺大喊一聲,王司陽會意,將一把鏽跡斑斑的殺豬刀扔給了他,接下刀後,顧姥爺在空中又是借力一翻,回過身一刀砍在了鬼煞操控陰氣的手上,手應聲而落,風驟停。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鬼煞便抬起另一隻手,用指甲刺入了顧姥爺的肚子,王司陽頓感不妙,把符傘壓在死門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鬼煞旁邊,拼命的揮舞桃木劍擊打鬼煞,鬼煞似乎根本不痛不癢,理都沒理他,還在折磨著顧姥爺。
顧姥爺這會視線開始逐漸模糊,呼吸紊亂,他不怕死,就怕自己死了之後會有很多無辜的人受牽連,這明顯是個局,但他不知道自己和這個局之間有什麼關聯,但願是他想錯了。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顧姥爺想休息一會,他太累了,這感覺和過往那幾次一樣,覺得生命正一點一點的遠離自己。
“顧姥爺,別睡啊,快起來!”王司陽帶著哭腔拼命的喊著,嗓子都啞了。
鬼煞甩破布一樣甩開了顧姥爺,面向了王司陽:“現在你應該擔心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他的死不是真的死,你的才是,我保證會讓你連精魄都不剩。”
“去你孃的,傻X,吃本天師一劍。”王司陽也是怒了,暫時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就算自己法力不高,他也要拼死一搏。
鬼煞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猝不及防的一枚五帝錢被彈入他的口中,順著喉嚨進入體內。
“你們這群鬼怎麼都一個毛病,黨寧寧也是,你也是,都喜歡在打架的時候笑,什麼破習慣。”王司陽本來就不是真想拿劍和鬼煞硬拼,他那破桃木劍比燒火棍子也強不到哪去,只能靠智慧取勝。
吞了一枚五帝錢的鬼煞周身煞氣已經大亂,一股難聞的氣味從他體內隱隱飄出,被銅錢從裡向外的灼燒著,鬼煞竟然像有肉體般疼痛不止,正是靈魂被灼傷了。
王司陽見時機正好,不能錯過,趕緊從兜裡掏出幾張靈符,身手敏捷的貼在了鬼煞的前後左右,腳踏罡步,默唸咒語,靈符閃起晶亮熒光,慢慢將鬼煞包裹其中,似是要煉化他,不過可想而知,王司陽的功夫不到家,光罩被煞氣一擊便怦然碎裂。
“雕蟲小技。”鬼煞伸長手臂,一下子扼住了王司陽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