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笑太過危險，甚至於讓林冉隔著一段距離，都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等到她再定睛看過去的時候，餘少辰的臉，已經恢復到了一片平靜。

餘少楷很快就被釋放了出來，因為除了餘正德一家的死咬，基本上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餘少楷和這件事情有關。

而且，最主要的是，林冉看見了和餘少楷一起走出審訊室的顧然，她火急火燎的，好像是要去什麼地方。

林冉心裡一定，雖然她已經告訴小白，讓他把那個綁匪的行蹤透露給警察，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顧然走到身邊，林冉不由得多嘴問了一句：

“怎麼了？”

顧然定了定：“找到其中一個綁匪了！”說完，又看了一眼餘少楷：“你恐怕暫時還不能離開！”

“好！”

餘少楷平靜的點了點頭。

餘少辰見餘少楷平安出來，倒也沒有費心表現一下什麼兄弟情深，只是隔著距離，遠遠的看了餘少楷和林冉一眼，片刻，又轉回過頭去。

餘少楷站在林冉面前，儘管被人審問過，可是身上那股子矜貴的氣質，卻絲毫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他一雙黑眸宛若黑曜石的珠子一般，深沉、暗啞，投射在林冉的身上：

“你都知道了？”

林冉抿了抿唇，她表現的那麼明顯麼？

“算是，也不算是！”

她想要知道的，都是和餘少楷有關係的，其餘的，她不想知道，也不願意去費盡心思思考。

餘少楷伸出一隻手，拉住了林冉：

“陪我去抽根菸！”

兩個人走到了消防通道處，隔著一扇鐵門，步梯的走廊彷彿和外面，被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餘少楷鬆開牽著林冉的手，低頭從口袋裡掏出煙，隨即慢慢點燃，熒藍色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隨即熄滅。片刻，灰白色的煙霧繚繞，讓他那張面容，愈發的真實卻又不清晰。

林冉聽見餘少楷的聲音，緩緩響起：

“說來可笑，我父母的事，我記得那麼清楚，可是卻忘記了具體的時間。

我只知道，那會我好像很小，突然聽見我父母車禍的訊息，沒有像一個普通孩子那樣，又哭又鬧，又不相信。

我彷彿從小就沒有什麼共情能力，體會不到別人的痛苦與哀傷，也體會不到什麼真正的快樂。

只是，連警察都定性的普通交通肇事案件，卻怎樣也無法說服我。

沒有理由，我就是不相信，對這件事，存有懷疑。

那個時候我年紀小，沒有什麼實質的能力，所以也沒有人去在意我，是不是會去調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