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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跟我走

我從穆家離開後,我便讓司機將車停在半路上,司機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吩咐,我對他說,我還需要去買點東西,讓他先回家,倒時候買好了,會給他電話讓他來接我。

司機沒有立即答應,只是猶豫了一會兒,不過猶豫過後,他還是說了聲是。

他將我放下來後,我看著車子走遠,便在路上攔了一輛黃包車,讓他徑直開往鬧市區,當面包車停在一家舊書店前,我給了那黃包車錢,便從車上下來,徑直朝書店的樓上走去。

書店的閣樓內出來一個人,他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裡間。

我點了點頭,便揭開了門口的布簾子,彎身走了進去。

裡面有個破舊的屏風,屏風後面坐了一個人,我在那站了一會兒,然後喚了句:“外公。”

便雙膝跪在了地下,跪在屏風面前。

裡面似乎在燒著茶水,有柴火在噼裡啪啦的響著,爐上茶壺內的水滾得在嘶鳴。

老人年邁又沙啞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他說:“我們似乎好久沒見了。”

我低著頭,小聲回答說:“是有好長時一段時間了。”

他問:“最近過得怎樣。”

我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他似乎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一般,低聲說:“發生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時刻記住,自己是一個穆鏡遲得不到,卻又時刻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我說:“我不是很明白,既然如此您為什麼還要讓我將他和王芝芝牽線,您就不怕他愛上她,使他和袁家越扣越緊嗎?”

我這句話一出,老人笑出了聲,他說:“清野,你還是太年輕,不太懂男人,男人永遠都不會在乎手上有的。只會去追逐永遠都得不到的,權利是如此,女人亦是如此,如果你成為了他輕易得到的女人,你以為他還會像今天這樣待你?”

我說:“可是今天他說不會再過問我,似乎是訣別的意思。”

外公卻一點也不急,他將茶爐上的水提了上來,百分百肯定說:“他放不了手的,你現在就是一枚毒藥,時時刻刻在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他收手?”外公冷笑說:“來不及了。”

屏風內傳來茶水聲。

“至於袁穆兩家,很多東西物極必反,盛則必衰,扣得越緊,矛盾便會如纏緊他們的藤蔓一般,越長越盛,直到將他們雙方纏得彼此都喘不過去,相互排斥時,那就是兩敗俱傷的時候,他穆鏡遲永遠都想不到,他會死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甚至是他一手養大的小女孩身上。”

他說:“清野,你是外公在這盤棋上,佈置在最後的一枚棋子,你可要時刻謹記外公的話,以及你一家人的死。”

我低著頭說:“清野必將謹記外公的話。”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既然有了這孩子,就好好生下,回去吧。”

我剛想起身,可是又想了想問:“表……哥呢?”

他說:“你不用管他,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可。”

我沉默了一會兒,沒再說話,便轉身離開,可才走到外面,一眼看到宋醇從樓下走了上來,我剛想和他說話,他卻像是沒有看見我一般,直接無視我朝我面前走過,眼神是如此的陌生。

我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我輕聲喚了句:“表哥。”

他本來即將進門,不過在聽到我這聲低低的表哥,便停了下來,他說:“聽說你懷孕了。”

我說:“兩個月。”

他說:“真是恭喜。”

可是話語裡卻並無一絲恭喜的意思,他揭開簾子就要往裡走,我說:“對不起。”

他又停下,還是沒有回頭看我,而是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說:“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我們都是情勢所逼,說要走的人是你,說不要走的人也是你,我自當也理解你。”

裡面傳來外公的聲音,他喚著宋醇,宋醇微微偏頭問:“沒別的事了吧。”接著,他已經放下簾子走了進去,將我隔在了外頭。

第二天,王府便接到了穆鏡遲下的帖子,整個袁府處於震驚中,最高興的莫過於袁太太了,妹妹終於要嫁自己的如意郎君,她的笑突破層層院子,從東院那邊直接傳來了西院這邊。

晚上柳絮替我洗漱完後,便從外面潑了水進來,對我說:“現如今好了,袁家和穆家親上加親,我以為先生不會再娶,未曾想有一天他會續袁家的二姑娘。”

我翻著書,有些心煩意亂,可到底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柳絮和我熟識了不少,也湊了上來說:“這門親事,聽說是小姐一手湊成的,怎的,小姐今日不高興了?”

我神色淡淡的問:“我有不高興嗎?”

柳絮在一旁誠實的說:“有,您回來之後沒笑過。”

這事情定下來後,一切就進行得很快,穆鏡遲親自派人送提親摺子過去,王府那邊想都未想便同意了,王府那邊離我們這頭遠,雖不知情況如何,但是連袁府的喜氣都這樣盛,可想而知王府那頭。

提了親之後,就是定婚期,一切來得都比我想象中快多了,那段時間二姑娘王芝芝忙得不見蹤影,連我都未曾有見到過她,倒是袁霖晚上來了一趟,和我說了一些情況。

說是穆家這邊給的禮金尤其的豐富,雖然嫁過去是做續絃。可陣仗一點也不少,禮金是整箱整箱往那端送,也算是看得起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