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旁冷笑說:“青兒離去袁府已經大半個月,如何偷得到王夫人的鐲子?王夫人說是在她原先住的房子找到的,這更加的莫名其妙,隨便一個丫鬟塞進那沒人住的屋子內,便可以栽贓。”
對於我的話,穆鏡遲眼裡略帶著小小的不悅說:“我沒問你。”
周媽拉扯了一下我,提醒我別插話,這個時候,穆鏡遲又看向青兒問:“你可有拿過王夫人的鐲子?”
青兒哭著搖頭說:“我沒有。”
穆鏡遲再次問:“真的沒有嗎?”
他連著問了三次青兒是否有,青兒都說沒有。
穆鏡遲聽了,便又看向王夫人問:“您這鐲子是幾時丟的?”
王夫人想了一會兒說:“幾時丟的倒是不記得了,只是有一天去清野以前住的院子,在青兒房間搜到這隻鐲子,這才知道鐲子丟了。”
穆鏡遲說:“看來,應該是有些時日了。”
王夫人說:“老爺送到東西我都捨不得帶,所以一直放在櫃子內收著。”
穆鏡遲說:“偷竊的,為的不過是錢財,這鐲子如此貴重,但又不是現錢,自然須得想辦法把它換成現錢才可以。”穆鏡遲對一旁的周管家吩咐說:“老周,立馬拿著這隻鐲子去各大錢莊查問,可有人拿過這隻鐲子來換取過錢。”
周管家說了一聲是,便立馬拿起那隻鐲子帶著人離開了,接著穆鏡遲又看了一眼地下跪著的青兒說:“青兒,如果鐲子查不出來到底是誰,我會把你拿去送官處理,你最好有這個心理準備。”
青兒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穆鏡遲又說:“我再問你一次,鐲子是否是你拿的。”
青兒這次沉默了半晌,所有人都瞧著她,過了半晌,我站了出來說:“誰都怕官,你何必用這種話來唬她,這個年頭連警察局都是冤案橫生,何況是這宗小小的盜竊案?而且別忘了,官府就是王夫人家開的,那邊怎麼說,不都是王夫人一手遮天嗎?”
王夫人聽我如此說,便也笑著說:“哎呦,陸小姐,您這話就錯了,什麼叫官府是我家開的?現在的官府可是姓袁不姓王,別忘了,現在所有人都稱我為王夫人呢,而且你說官府是我家開的,難道官府就不是你家開的嗎?你可別忘了,你丈夫可是姓袁。”
我還要說什麼時,穆鏡遲看向我,擰著眉頭冷聲說:“好了,別再多嘴,去一邊給我站著。”
周媽又再次拉了拉我,青兒這是才敢在地下哭著說:“先生真的不是我。”
穆鏡遲聽了,卻沒有說話,而是對王夫人說:“這件事我會查清楚,還請袁夫人不要跟晚輩計較。”
王鶴慶笑容燦爛說:“我怎會跟清野計較呢,反正她語言衝撞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早就習以為常了。”
王鶴慶這句話,話語藏鋒,穆鏡遲眼眸裡笑意未變。
差不多兩個小時,周管家回來了,卻沒有帶人回來,而是一個人走進來後,便站在了穆鏡遲床邊,在他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當他剛說完,穆鏡遲臉色一變,當即便將視線投擲在青兒身上,青兒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她額頭上的冷汗,竟然將地板滴溼了一大片。
穆鏡遲又一次問:“青兒,我問你最後一次,鐲子是否是你拿的。”
這次穆鏡遲的語氣裡沒有任何笑意,而是暗藏著冰冷,眼神也壓迫在青兒身上。
這一次青兒卻未同之前一般,說鐲子不是她偷的,她趴在地下哭了出來。
這哭聲讓穆鏡遲冷笑了一聲,他沒有再多問,而是對周管家說:“送去官府,怎麼處置全憑官府那邊的意思。”
這個時候有兩個人走了進來,立馬架起青兒,周媽沒想到是這個轉變,正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青兒忽然哭著朝我叫喊著說:“小姐!您救我啊!小姐——”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樣的轉變,便快速衝了過去擋在了青兒面前說:“都沒個證據,憑什麼把青兒送去官府,她是我的丫鬟,你們都不過問我的嗎?”
穆鏡遲反問:“證據?”
我面無表情說:“對,沒有證據,我不會讓你們帶走她。”
穆鏡遲忽然笑了一聲,他說:“送去官府至少還能保住一條迷命,如果你非要在這裡要證據,那我也不攔著,但是規矩你應該是知道的,之後性質便完全不一樣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從來不信青兒會偷東西,所以我沒有理會穆鏡遲的話,而是直接蹲在了青兒的面前,撫摸著她臉說:“青兒,你告訴我,鐲子到底是不是你偷的。”我安撫著她說:“你不用怕,好好說。”
我目光死死盯著她,可是她在我視線下,眼神卻有些閃躲,當我一直等一直等她回答我時,她卻哭著說:“小姐,是我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