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否認:“沒有。”
我在她身後走了兩步,來到她身後說:“以前你對我的態度可不是這樣。”
她依舊沒有回頭,而是低聲說:“身為他的妻子,就算你姐姐是他的亡妻,你和他沒了關係,可他視你如己出,這些也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冷笑了一聲,她卻繼續說:“那段時間是我不懂事,總愛跟你計較,清野,你可千萬別生我的氣。”
她回身看向我,臉上帶著熟悉的笑,握住我手,面色溫婉說:“我希望我們兩人依舊能像以前那樣相處,從今以後我會把你當成自己親妹妹一般對待。”
我不知道王芝芝這幾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我仔細盯著她雙眸,發現除了笑,還是笑。
我知道問不出什麼,只是將她握住我手臂的手給拿開,然後朝她笑了兩聲,轉身進了房間。
我剛進屋內,周媽便從浴室走出來,大約在裡頭給我放洗澡的熱水,見我靠在門上不動,便問:“小姐,您靠在那作甚?”
我朝她走了過去,一言不發的站定在周媽面前後,便緊緊攥住她手,像是攥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對周媽說:“周媽,我要離開這裡。”
我話語一出,她一把捂住我唇,壓低聲音說:“以後您別再說這樣的話。”
她似乎非常害怕,可並不怕,而是將她的手從我唇上拿了下來:“穆鏡遲如今是要把我囚禁在這裡,我知道,您別再騙我,而且袁家的人不可能再接我回去,袁成軍默許了我長久留在穆家,不然外頭傳聞兩家不合這麼久,他不會無動於衷,任由發展,就連王鶴慶提這方面的事情,他都阻止。”
周媽皺眉說:“您別胡思亂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您的病。”
我又想到什麼,問周媽:“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那天為什麼不讓我打那通電話?”
周媽在我的視線下,往後退了一小步,略有些結巴說:“您、您怎麼又胡思亂想了。”
我雙膝跪在了周媽面前,她嚇了一大跳,剛想來扶我,可是我卻跪在地下紋絲不動,無論周媽怎麼拉我,我都不起。
周媽皺眉說:“小姐,您這是為何啊!”
我說:“周媽,我只剩下那一兩個家人了,如今我什麼都聽不到,也看不到,我知道穆鏡遲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可我出不去,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是怎樣,您一定要告訴我,如今也只有您能夠幫我。”
周媽聽了卻連連嘆氣,她和我一起蹲了下來,撫摸著我臉哭著說:“孩子,周媽如今也年邁了,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可腦子也還不至於糊塗,那天您要打電話,我隱約猜到您是要打給誰,所以才會制止您,至於制止您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您還是不要跟不該聯絡的人聯絡才好。”
她替我擦著眼淚說:“發生那件事情,一切都已經不同了,先生對你不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您若是再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聯絡他們,這不是給他們帶來麻煩,給自己帶來麻煩嗎?”
我沒有說話。
周媽說:“現在您自身都難保了,先別想太多,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她試著扶我從地下起身:“等先生放鬆了些,你要是想打這通電話,也就安全多了。”
她扶著我站了起來,可我只覺得雙腳發軟,一直在藉助著周媽的力量,我被她扶到床邊坐下。
我看向周媽問:“難道以後我要一直被他鎖在這嗎?”
周媽沒有說話,而是過了一會兒:“不會的,您別胡思亂想。”周媽安撫著我:“咱們先下樓用晚餐,過幾天您不是要去參加婚禮嗎?那時候正好能夠出門,便多玩會,散會心,先生現在最重視的是您的身體,肯定沒別的什麼心思去忙活其他。”
我沉默著。
外面的天依舊是陰沉的,似乎有風雨來之勢。
我說:“周媽,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特別是這樣的身份,我必須走。”
周媽意外的沒有反駁,而是望著我,好半晌,她又說:“您還是儘早回袁家才好,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您又怎麼走得了呢,外面如今是什麼情況您都不知曉。”
這時門外有僕人喚:“小姐,用膳了。”
周媽反應過來立馬應答說:“小姐馬上就來。”僕人聽了沒有多停留,緊接著門口是腳步的離去聲,周媽走了過去,謹慎的將門給開啟,確認外頭沒有人後,她又走了回來,我從床邊起身,拉住周媽的手,殷切的看向她說:“您會幫我對嗎?”
周媽沒有動,我又晃了她兩下,幾乎是用哀求的聲音問:“對不對?周媽?”
好半晌,她的情緒終於在我的注視下,有了些鬆動,她說:“小姐需要臥做什麼?”
我高興的笑了兩聲,沒有浪費時間,便朝她靠近挨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可我沒料到的是周媽聽後,一臉驚恐說:“不行!”她轉過身說:“這件事情我絕對不可能為您做,周媽為了您可以連命都不要,可唯獨這件事情,我是不可能答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