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歌聲清麗卻又纏綿,在琵琶的伴奏下,扣人心絃,鎖魂的很。
當我要推開那扇門時,碧玉一把拉住我的手說:“小姐,這是別人的休息室。”
我沒有理會碧玉,只是朝她伸出手,朝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悄悄推開了那扇休息室的門,門開了一絲縫隙,正好看到有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正陶醉的聽著,而幕簾內席地坐著一個人影,隱隱可窺探是個女人。
歌聲酥軟,又甜蜜。
那男人背對著我們,只看見他的手,放在茶几上不斷隨著拍著扣動著,正當那女人唱到:“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人生啊,誰人不惜青春時。”
幕簾後的女人停住了撥動琵琶的動作,忽然緩緩挑開了幕簾從裡頭嫋嫋著走了出來,那女人臉上遮著一處面紗,只露出一雙如秋水一般的雙眸,雙眸裡的笑意,純真又魅惑到了極致,她倒在了男人懷裡,拿著手上的酒杯去喂抱住她的男人,在男人如痴如醉時,帶著面紗的女人眼裡忽然冒出了一絲陰冷,下一秒她捂住了男人的唇,手上端著的酒杯不知道何時變換成了一併銳利的尖刀,在那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刀封了那男人的吼。
那男人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尖叫,身體抽搐了幾聲,忽然噴出了一口血在那女人臉上後,便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那口血隔著面紗粘著那女人下半張線條姣好的臉,碧玉就在此時嚇得發出了一聲尖叫,當我想回頭去捂住她的唇時,一切都來不及了,裡面的女人發現了我們,等我拉著碧玉就要走時,門忽然破了,一柄刀直接朝我們刺了過來,那樣快的速度,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夠閃躲的,可當那刀離我只有兩三厘米時,我聽見顧惠之忽然在我身後喚了句:“哥哥。”
那女人手裡的刀急促促停了下來,她忽然改為將為一推,動作無比快速的衝進了一間休息室,破窗逃離了。
顧惠之完全沒看到剛才發生什麼事,只是撩著婚紗裙襬朝我們小跑了過來,她笑著說:“清野,你們怎麼在這裡。”
碧玉整個人如一噸石頭一般,摔在了地上,顧惠之看向地下眼睛完全失去焦距的碧玉問:“你怎麼了?你怎麼摔倒了?”她剛蹲下,想要去扶碧玉,可還沒有動作,忽然有血緩緩從那開了半扇的門內蜿蜒流了出來,顧惠之順著那蜿蜒的血跡往前去看,裡面躺著一具倒在地下的屍體。
“哥哥!”顧惠之發出一聲慘叫。
接著她朝那具屍體飛撲了過去。
這婚禮上一片混亂,來了好多人,還有警察,我和碧玉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從那離開的。
這場婚事也從喜事變為了喪事,我和碧玉是顧惠之死亡的唯一見證者,顧家的人不敢審問,只是走了個過程詢問了我們一些事情,便迅速喊來了穆家的車子把我們送了回去,當我們的車提前到達穆家宅子前後,我和青兒從車上下來,周媽出來迎接我們,笑著問:“小姐,怎的,您竟然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沒有理會周媽的話,只是朝前走。
穆鏡遲正坐在客廳內一個人下著棋,他指尖正夾著一顆瑩白的棋子,正在棋盤上舉棋不定,思慮著時,他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微微一抬眸,見我和碧玉回來,笑著放下手上的棋子,看向我們問:“回來了?”
我沒有說話,不過很快他發現了我脖子上的一絲劃傷,隱隱有血跡滲透出來,他將手上拿著的白玉棋子往棋盒內一放,當即走過來,皺眉問:“出什麼事了?”
碧玉一下哭了出來說:“先生,殺人了。”
碧玉的話剛出來,我只覺得眼前一片昏天暗地,大約是太累的緣故,身體竟然直直的倒了下去,穆鏡遲一把抱住了我。
第二天我醒來後,有醫生在我床邊,穆鏡遲正坐那,見我醒了,便替我掖著被角笑著問:“醒了?”
我看向他。
屋內一室寧靜,可我的腦海內的意識竟然還停留在昨天那混亂的一天。
醫生提我檢查完後,對穆鏡遲說:“小姐昨天只是因為情緒太過波動,才導致暈厥了過去,除了身子有點虛以外,沒有別的情況,還請先生放心。”
穆鏡遲淡聲說:“多謝。”
醫生替我檢查完,穆鏡遲低眸看向我問:“可要用點粥?”
我搖頭說:“沒胃口。”
這次他難得沒有逼我吃飯,而是抱著我,王芝芝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碗糖水,她遞給了穆鏡遲,穆鏡遲接過,便喂著我。
我不想喝,所以閃躲著別過,他略有些嚴肅說:“不準任性。”
他手輕而易舉的捏住了我下巴,便將那勺子糖水餵了下去,王芝芝在一旁問著說:“清野,你可有看到那兇手的模樣?”
正當我王芝芝問出這句話時,忽然門外走進來一個僕人,她到達穆鏡遲身邊後,便輕聲說:“先生,袁先生過了。”
王芝芝略微驚訝的喚了句:“姐夫?”
那僕人立馬點點頭說。
穆鏡遲餵了我一口糖水後,便對僕人說:“去把九爺迎上來。”
僕人說了一聲是,便匆匆離去,緊接著王芝芝在後面說了句:“我跟你一起去。”便也出了房間。
差不多兩三分鐘的時間,袁成軍走了上來,才剛走到門口,便朝裡內問:“清野,可好了一點?”
穆鏡遲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毛巾擦拭了下手,從床邊站了起來,朝袁成軍迎了過去,笑著說:“好了不少,昨天應該是被嚇著了。”
袁成軍對穆鏡遲說:“我是來問清野一點事情。”
穆鏡遲說:“她剛醒,不過九爺有事要問,便先問。”
袁成軍點了點頭,便朝我走來,丫鬟們迅速搬了一條椅子在我床邊,袁成軍坐下後,丫鬟又端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