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對啊,你怎麼來這麼早?”我又笑著問:“二爺起床了?”
林婠婠臉上一片羞紅之意,不過很快,她將手上的禮盒放在了桌上說:“這是我送給你禮物,還請不要嫌棄。”
我走了過去將禮盒給開啟,見到裡頭是一方上等的墨,便又合上蓋子說:“你的禮物我收好了,只是姐姐實再不必如此大禮,我這邊是個什麼地兒你應該知道,所以也別把我當什麼正妻,就普通朋友便行。”
林婠婠笑著,不說話。
我又對青兒說:“青兒,把姐姐的禮物收起來。”
青兒便走了上來,把東西從桌上拿了起來,不過她在放下的時候,不知道是一時沒注意輕重還是怎樣,放下去的聲響很大。
我和林婠婠同一時間放了下去,林婠婠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說:“對了,清野,昨天晚上丫鬟說的話你千萬不要介意,我已經罰了她,是我沒有教好。”
我說:“沒事,不過都是一些耍嘴皮的事情。”我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和顧惠之約好的時間到了,便又對林婠婠說:“林姐姐,我就不多陪了,你也別多禮,我還有事情要出去。”
林婠婠笑著說:“好。”
我也沒有再理她,抓上碧玉給我的包,便朝著外走。
到達約好的咖啡廳後,顧惠之早就在那等著了,她見我一來,便立馬站了起來問:“你怎麼才來?”
我喘著氣說:“趕過來的。”
顧惠之看了一眼咖啡廳外面,又問:“袁家難道沒有車送你嗎?”
我說:“我沒驚動他們。”
顧惠之只能拉著我坐下,她說:“如今你終於得償所願。”
我說:“上次那件事情沒人找到你吧?”
顧惠之說:“我做的很隱秘,全是找外國人去編排的,就算他們查到了又能夠怎樣,也不能拿那些洋人怎麼樣不是嗎?”
我說:“那些洋人沒供出你嗎?”
顧惠之笑著說:“洋人別的不行,就是守信用。”
顧惠之又問:“你怎如此問?”
我說:“不過洋人雖然未供出你,穆鏡遲也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畢竟這偌大的金陵城,能夠認識到洋人的,又有幾個呢?不是你就是我,不是我就是她,兜兜轉轉都在這個圈子裡頭。”我從她手上拿過那根菸,直接點燃說:“不過沒關係,我早就料到瞞不住他,也不怕讓他知道,不然他不可能放過我。”
顧惠之說:“可雖是如此,你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你知道嗎?現在滿街都還在傳唱你和穆鏡遲的事情,就算你後來回去了袁家那也是無事於補,而對袁家跟穆家名聲傷害極大。”
我笑著說:“那這就不關我的事情,反正我也沒權沒勢,我的名譽對於我來說一文不值。”
我吸了幾口煙,大約是太久沒有抽了,覺得沒意思,又掐滅在菸灰缸裡。
顧惠之說:“我哥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我說:“我現在還沒找到我外公。”
顧惠之有些失落,過了半晌,她又問:“我能夠做什麼?替你?”
我搖搖頭說:“誰都替我做不了什麼。”
我們又聊了幾句,都聊了一些有的沒的,顧惠之也沒有和我久待,喝完那杯咖啡便離開了,她一走,我也在那坐了一會兒,正想起身離開,忽然有個人撞了我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是個男人,我還沒看清楚他的臉,他便迅速往我手心塞了一個東西,便又轉身快速離開了。
我抬手一看,才發現那東西是張紙條,寫的是德興茶莊四字,等我再次抬頭一看,面前已經沒有那男人的任何蹤跡。
我將那紙條迅速往手心內一攥,便推開咖啡館的門,叫了一輛黃包車,讓他拖著我離開了咖啡館門前。
等到達德信茶莊前後,裡面又再度開張,正有個小廝站在那挑揀著茶葉,我在那看了一會兒,走了過去,笑著問:“請問這位小哥,可有龍井買?”
那小廝看了我一眼,打量了我幾眼說:“要多少?”
我說:“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