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聲音很是興奮很激動,彷彿這一切不過就是近在眼前了一般,可惜的是,若是事情真有她說的那麼輕鬆,那該多好。
旦以現在的情況去實現的可能只有一半,一半我都還覺得說得太過滿。
我一個人回了袁家後,王鶴慶晚上過來了一趟,經過上次那件事情後,她越發的對我耀武揚威,在我屋內巡視了一圈,依舊是在沒話找話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了好一陣,我和碧玉還有青兒都不理她,她也找不起事,只是在即將要走的時候,對我說:“我告訴你,等你和霖兒一離婚,我便把這間屋子弄成一個狗窩。”
她目光在我屋內打量了一翻,用手絹捂著唇說:“再住人是住不了了,一股子騷味,沖鼻的很。”
青兒的一個你字,差點脫口而出,不過她最終又忍住了,只是氣得臉色發白的瞧著她,王鶴慶得意的很,笑看向我們,見我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便挺直背,對身後跟著的丫鬟吩咐:“這院子啊,我看涼快的很,吩咐賬房那邊,別弄冰塊過來了,免得將嬌貴的陸小姐給凍到了,那就麻煩了。”
接著王鶴慶便帶著一長串丫鬟出了門。
屋內空下來後,碧玉和青兒氣得直哭,她剛才顯然在罵我們是畜生。
王鶴慶這副模樣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也習慣了,並沒有覺得什麼,反而是安慰了碧玉和青兒兩句,讓她們去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
之後,我覺得有些累,畢竟才剛好,便在外面折騰了一天,我上了床躺在了那裡,可是卻並沒有睡過去,腦子還是不斷再想著,今天的自己太過魯莽了,不應該合穆鏡遲任性的說些那樣的話,救宋醇才是最首要的問題。
這樣的想法讓我頭皮一陣發麻,因為我完全不知道該怎樣把宋醇從他手上撈出來,以前或許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有些用處,可現在顯然穆鏡遲是不聽我這一套了。
這樣想著,竟然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我又冷靜了兩三天,這兩三天在這裡的日子基本沒有變化,可是卻離答應羅慧慧救出宋醇的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
穆家那邊和我們這邊沒有聯絡,倒是醫生會時不時打電話過來問我的情況。我意識到這樣的情況下去,似乎有些不利於我,更不利於宋醇,我想了想回家的第五天後,我還又回了一趟穆家,不過去穆家的路上,我在百貨公司轉了一圈,給穆鏡遲挑選了一件毛衣。
等到達穆家後,我徑直朝著穆鏡遲的書房走去,王芝芝對於我突然的回來,雖然有些驚訝,不過驚訝歸驚訝她還是如往常一般招待著臥,見我上了樓找穆鏡遲,大約又怕我找他吵架,於是她端著水果也跟在了身後。
見我停在他書房門外,遲遲沒有敲門時,她提醒了我一句:“敲啊,怎麼不敲了?”
還在醞釀自己等會兒跟穆鏡遲說點什麼,才能避免我們兩人又吵起來,甚至還能夠讓他開心。不過王芝芝在我身後催促,我也沒有再想太多,而是敲了敲書房門,裡面傳來穆鏡遲一句進來,他還不知道我從袁家回來了一趟,我也沒讓王芝芝上去通報,所以我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穆鏡遲正在處理檔案,頭也不抬,以為是王芝芝,只是淡聲說:“午膳等會兒讓傭人們端上來吧,沒必要親自送。”
王芝芝站在那聽後,笑著說:“好,不過是一人份的還是兩人份的?”
穆鏡遲仍舊沒有抬頭,繼續翻著檔案批閱著,他沒有回答王芝芝,而是放下了手上的鋼筆,正要去拿毛筆繼續的時候,王芝芝忽然推了我一下,示意我過去磨墨,我反應過來,便立馬放下東西輕輕走了過去,然後替他在一旁磨著墨。
穆鏡遲看到我拿著那方墨的手後,沒有說話,似乎是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臉色也仍舊沒有變化,而是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情。
王芝芝在屋內停留了一會兒,又問:“我讓廚房準備兩人份,送上書房?”
穆鏡遲還是沒有說話,王芝芝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私自做了決定,快速出了門,招呼周媽讓廚房去準備。
屋內剩下我們兩人後,我立在那裡安靜的磨著墨,書房內安靜極了,只聽到窗外的鳥叫聲,我見墨已經差不多後,便立馬輕輕一推,在穆鏡遲身邊輕聲說:“姐夫,磨好了。”
穆鏡遲手上毛筆的墨水正好乾,他隨手用筆觸在我磨好的墨汁內沾了沾,可才沾一下,他便輕輕皺眉說:“淡了。”
一見他如此說,我趕忙又繼續拿起墨繼續磨著,磨了好一會兒,磨到一個程度後,我才又說:“你試試看,怎麼樣?”
穆鏡遲又再次試了試,這次他卻沒有說話。
我鬆了一口氣,可穆鏡遲之後都專注於工作,並不和我說話,也沒有任何看我的跡象,我站在那裡反而有些尷尬和無所事事。
眼看著時間到了中午,王芝芝親自端著午膳上來,見我站在穆鏡遲的身邊,臉色有些沉悶的模樣,便估計已經猜到,我在書房內這麼久,還沒和他說上話。
便趕忙放下準備好的午膳放在書桌上方說:“鏡遲,清野給你買了一件毛衣你瞧見了嗎?在樓下呢,好多丫鬟都說料子柔軟舒服,顏色也雅緻的很,可見清野花費了不少心思。”
她怕穆鏡遲不信,又趕忙打發丫鬟下樓,去把我買過來的東西來上來,等丫鬟上來後,王芝芝又遞給我,示意我遞給穆鏡遲瞧瞧。
我愣了幾秒,趕緊從她手上接過,然後又遞到穆鏡遲面前說:“姐夫,這、這是我今天順路在百貨公司買的一件毛衣,是你喜歡的顏色,你——”
我話還沒說完,穆鏡遲忽然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看向王芝芝問:“外頭移植回來的那株牡丹怎樣了。”
王芝芝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她表情略微頓了幾秒,很快,對於穆鏡遲的話她反應過來,立馬笑著說:“昨天本來還有些頻死的狀態,晚上的時候,花匠過來了一趟,施了施肥,今天竟然還包了個花骨朵兒。”
穆鏡遲點頭說:“那便讓花匠繼續照料著。”
他又看向桌上的午膳,沒有說用餐的事情,而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打給了穆氏銀行的分割槽經理謝俊,“你過來一趟。”
很簡短的一句,接著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王芝芝見如此便問:“鏡遲,先不用餐嗎?想必清野是餓了,要不先用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