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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發涼

小魚兒失落的很,可是他也不像別的孩子那樣,不讓他出去,便開始大哭大鬧,只是會失落一下下,便又按照我的話去和先生學習了。

這孩子總是讓人覺得心疼,見他如此,我還是沒忍下心,決定等他課程結束後,晚上帶他出去轉轉。

一直到傍晚五點,先生終於將今天的課程教授完小魚兒,並且還來我面前誇獎了小魚兒,說他天資聰明的很,什麼東西只需要教一遍便記住了,做功課也認真,還將小魚兒今天寫的字拿給我檢查。

我翻看了幾眼,發現確實寫的不錯,毛筆字如今練得比我好多了。

我將本子合住,對那先生說:“真是勞煩您費心了。”

那先生笑著說:“這是我的職責,還有孩子也不用在課程上太繁重了,既然功課已經完成了,少奶奶也可以帶他出去走走。”

一聽先生如此說,我當即看向小魚兒,小魚兒立馬眼神閃躲著,我瞬間明白了什麼,又看向先生問:“可是他讓您跟我提的?”

那先生說:“今天我出了一道算術題考他,和他說,要是解出來,我便答應他的一個要求,他的要求是想今天晚上出去玩兩個小時。”

我沒想到這個鬼機靈居然去找先生使壞了,當即看了他一眼,他越發的委屈了,委屈中還帶著點小心翼翼,他拉扯著我的衣服說:“青兒姐姐他們說了,今天晚上會很熱鬧,有舞獅子,還有小猴兒看,您就帶小魚兒去看看嘛。”

那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我如何虐待他。

那先生也有些於心不忍,他說:“如今袁將軍快要任職,全城的小孩早就在外狂歡了,您啊,也別太苛刻了,這麼小本就是貪玩的時候,您就滿足滿足他。”

小魚兒搖晃著我說:“孃親,你就答應我吧。”

我笑著說:“好吧,答應你就是了,你這臭小子,還真是機靈的很啊。”我將他從地下抱了起來,小魚兒見我答應了,摟著我脖子便大聲歡呼著,之後我送著教書先生離開了這裡。

晚上的時候,外面果然如青兒和碧玉所言,滿城的花燈紅綢,從金陵城的這頭掛到了另一頭,所有人在狂歡,慶祝新政府的到來。

大街上是舞獅子,跟雜技,到處均是一片吆喝聲。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熱鬧的金陵城,這種盛況很少見過,就連上元節那天,都沒如此熱鬧。

碧玉和青兒也高興的很,碧玉興致勃勃的往周圍看著,笑著說:“我聽說袁大總統在沒上任之前,便減免掉人們兩成稅收,還成立了軍校,無論是貧窮人家的孩子,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都可以過去考試,若是符合要求的,都一併錄用,並且錄用了的,每個月還有十塊大洋領取呢,現在這個政策一出來,那些貧窮人家都高興瘋了,我還聽人說,先生資助袁總統,成立了好幾所福利院,專門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福利院還專門聘請了先生,給那些孩子教書,還聽說,若是出色的人,可以由福利院這邊資助留洋去讀大學呢。”

這個時候青兒在一旁說:“這花的不都是先生的錢嗎?”

碧玉說:“當然了!百姓現在生活得這麼好,袁先生雖然佔一半,可我們先生也功不可沒的,若是不是出錢資助,這些東西根本不可能實施得起來的,現在好多人都在外面把先生當活菩薩呢,受人愛戴的呼聲,九爺可還沒先生高。”

碧玉得意的很,可青兒卻對碧玉說:“碧玉以後你這些話不要胡亂說,先生雖然功不可沒,可這一切若是沒有九爺,這樣的好政策也是難以實施的,而且九爺如今是總統,咱們先生頂多是在後頭資助資助,人們再愛戴,先生也不過是一介商人而已,你如今怎麼也同外面的人胡說了。”

碧玉還沒領會到裡頭的意思,她強調說:“我沒有胡說,是真的,外面好多人都更喜歡我們先生,你不記得有一年全縣大水?全縣都被淹了,當時整個國內正是打仗最厲害的時候,所有人都忙著去打仗了,是先生撥了賑災款下去,讓全縣重建,才讓全縣那個小小的縣城,發展成如今農業最發達的地方,那邊縣裡的人,還集資建立了一座先生的紀念館呢,可見先生不僅又經商之才,還有經世之才。”

碧玉嘆了一口氣說:“可惜,先生對這方面好像沒多大的興趣,全憑自己的善心在做這些事情,如今又建立這麼多福利院,都不過是在給別人建立一切而已,自己反倒什麼都沒得到。”

青兒見碧玉越說越離譜了,她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見所有人都在狂歡著,都沒注意我們這方,這才說:“不管先生再如何的好,這一切都是先生替九爺做的,替九爺做不就是替小姐做嗎?先生再怎麼受人民愛戴,可也不能功高震主,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碧玉是個榆木腦袋,她依舊不動,還在固執的說:“現在先生本就付出的比九爺大,九爺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就坐上了這個位置,你看總統府新政府,各處撥款,哪個不是先生在弄?九爺他不就是靠著先生才坐上這個位置的嗎?他若是計較別人如此說,那有本事他自己來出這些錢瞧瞧。”

碧玉越說越離譜了,青兒氣得不行,那表情恨不得衝上去撬開碧玉的腦袋,看看裡頭裝著的是不是一些稻草。

我牽著小魚兒在一旁出聲說:“好了,不要再爭論這種事情了,誰是真造福百姓,百姓們心裡都有數,哪用的著你們在這如此說。”

碧玉以為我在偏袒著他,當即很是得意的看向青兒,不過她還沒得意兩分鐘,我又說:“而且碧玉,青兒說的確實不錯,有些話我們說說就可以,而且現在無論如何,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是袁成軍,不是穆鏡遲,穆鏡遲做再多,也不過是是看在袁成軍的面子上,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碧玉還是不懂。

我問她:“你知道年羹堯是怎麼死的嗎?”

碧玉見我如此問,臉刷得一下白了,她這才明白我和青兒的意思,她立馬捂住了唇,這個時候小魚兒拉著我的手問:“孃親,什麼叫功高震主?”

我蹲下了身,替小魚兒整理著衣服說:“你想知道功高震主是什麼嗎?”

小魚兒用力點頭。

我撫摸著他小臉蛋說:“那下次見到叔叔,你主動去問叔叔怎麼樣?”

小魚兒說:“叔叔知道嗎?”

我說:“他知道的,你問他,他便會告訴小魚兒。”

小魚兒立馬點點頭,大約是記在心頭了,不過很快,那邊便傳來舞獅子的鑼鼓聲,小魚兒立馬拽著我說:“我要去那邊,孃親!”

我被他拽得沒辦法,只能跟在他身後,帶著他在人群裡穿梭著。

今天的金陵城熱鬧的很,到處都圍滿了人,小魚兒怎麼都塞不進人群去看舞獅子,才擠進去,又被圍觀的人給擠出來,他見和他一樣大的小孩,都有大人抱在肩頭看著,他急得不行,又委屈得不行,我剛想將他抱起來,帶去別處去看,這時有雙手先我一步抱住了小魚兒的身子,將他給抱了起來,架在肩頭說:“這樣看的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