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說了聲是,便送著他離開了。
他一走,丫鬟便去了樓下找桂嫂,走的時候忘記將門關上了,我聽見穆鏡遲的咳嗽聲從書房那端無比清晰傳過來,他似乎也是累極了。
不過他並未立馬休息,因為書房的燈光一直照耀在走廊上,沒有熄滅過。
那燈亮到半夜,丫鬟按照穆鏡遲的吩咐,端著粥再次上來了一趟,進了我房間來到我床邊後,見我趴在那一點動靜也沒有,也不知道該不該吵醒我,整無比猶豫的時候,穆鏡遲竟然從書房出來了,來到我門口問:“可有醒。”
那丫鬟立馬回頭看過去說:“沒醒呢,小姐趴在這沒動靜。”
穆鏡遲走了上來,剛將手握住我露在外面的手臂,他似乎發現了我有些不對勁,又對那丫鬟說:“把燈開啟。”
丫鬟聽到穆鏡遲這句話,便趕忙去一旁開燈,整個屋子大亮時,那丫鬟忽然驚呼了一聲。
還沒等那驚呼聲徹底消音,緊接著她又尖銳著聲音問:“小姐的臉怎麼這麼紅!”
穆鏡遲的動作比他塊多了,他手下一秒又落在了我額頭上,才探了兩三秒,他沒有再猶豫,直接揭開我身上被子,將我從床上打橫抱了起來。
丫鬟一瞧見這樣的架勢,便立馬看向穆鏡遲問:“先生,要去喊醫生嗎?”
穆鏡遲面無表情對丫鬟說:“備車,去醫院。”
不等丫鬟反應,他又從床上扯了一件毯子將我全身上下包裹住,抱著我便朝樓下走。
他一邊走,一邊低眸觀察我臉色,臉上依舊翻著異樣的潮紅,他用唇挨在我臉上再次試探了一下溫度,那灼熱的溫度從我肌膚傳遞到他略帶冰涼的唇上,穆鏡遲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
外頭還在下著雨,他護著我便朝外頭走,司機迅速將車門給拉開,他抱著彎身坐了進去。
我在他懷中縮成了一團,冷得不斷髮抖,嘴裡一直髮出囈語,說的是什麼,跟著坐進車內的丫鬟都沒有聽清楚。
只有穆鏡遲聽見了,那發出的囈語是,媽媽,我冷。
穆鏡遲只是將我身子不斷抱緊,可就算是如此,我身子依舊控制不住的顫抖。
車子用最快的速度開進金陵城,這段時間整個金陵城正在嚴查,晚上十一點便會關閉城門不準任何人進出,而今天卻出現了意外,金陵城的城門大開,迎接著穆家的車從城外開了進來,車輛逐漸經過時,兩旁的軍隊整齊站在那。
車子暢通無阻開進了城後,便直接開去了金陵最好的醫院,到達那時,我人被穆鏡遲抱去了醫生那裡。
王淑儀早就在那邊等待了,當醫生正在替我檢查著身體,量體溫時,她拿著一件大衣走過來,對穆鏡遲說:“先生,您先回去吧,小姐這邊有我,您明天還有一天的會議。”
穆鏡遲對於王淑儀的話理都未理會,只是看向那醫生。
那醫生替我量了體溫說:“有點過敏加高燒,白天可有吃不該吃的東西?”
穆鏡遲大約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說:“這幾天都沒怎麼進食,應該是身體虛弱引起的過敏。”
那醫生又問:“穆先生,這種情況以前可有出現過?”
穆鏡遲說:“十歲那年有過一次。”
醫生替我診了診脈,似乎是診出了什麼,他手從我手腕上一鬆,立馬略有些驚訝問:“陸小姐,懷孕了?”
穆鏡遲聽到醫生這句話,當即皺眉問:“什麼?”
醫生說:“是圓脈。”醫生自己都好像有些不相信,立馬又用手扣住我手腕再次診脈進行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