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譚俊如此著急,我略帶可惜搖頭說:“我以為譚經理永遠都能夠做到波瀾不驚呢。”
顯然譚俊對我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我也沒有再繼續去挑戰他的耐性,而是對他直說:“我要王淑儀。”
譚俊擰眉看向我。
我臉上沒有一點笑意說:“而你首先第一件事情要做的,便是所有事情對穆鏡遲保密,若是你做不到,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這一輩子都不再可能找到明珠,若是你不信,完全可以來試試。”
我笑著說:“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拿這種事情來試探的好,畢竟夫人只有一個,一個不小心會發生什麼,誰都保證不了。”
譚俊握緊拳頭盯著我說:“你讓我怎麼做。”
我相信譚俊不敢拿明珠冒險,若不是知道明珠在他心目中地位非常之中,我也不會一直把明珠抓在手上,不過,明珠的用處不是用來浪費在一個王淑儀身上的,她還有更大的價值,只是如今,先利用譚俊把王淑儀拿到手再說。
對於他的問話,我笑著說:“至於你想怎麼做,那便是完全看你的意思,總之,我要在最快的速度見你把王淑儀帶到我的面前。”
這件事情顯然是很為難譚俊的,不過我相信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寶貴的機會,所以他想都沒想問:“那明珠呢。”
我說:“倒時候,你把王淑儀帶過來和我換人便可,我絕對可以和你保證,你的明珠回到你身邊,是毫髮無損的。”
譚俊問:“若是倒是沒人怎麼辦。”
我說:“你可以把王淑儀帶走,我要的人是她,你要的人是明珠,你覺得我賴得掉嗎?”
譚俊這個時候卻忽然沉默了下來,他在思量著什麼,我也不打擾他,給他時間思考,好半晌,他又問:“時間。”
我說:“你人什麼帶出來,我便什麼時候把明珠給你。”
譚俊這個時候,沒有再有任何猶豫,他說了個:“好。”字。
條件談妥了,我自然也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端著手上那杯茶,朝譚俊伸了過去說:“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敬譚經理一杯了。”
譚俊卻沒有去碰那隻杯子,我也料到他不會碰,我微笑了一聲,然後將那杯茶一口喝了下去,杯子放下後,也沒有在裡頭久待,拿起架子上的外套便朝外走,不過走門口時,我又停了下來,回頭朝身後的譚俊說:“譚經理,這其中厲害你可要理清楚了,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你若是試圖從穆鏡遲那裡,將明珠毫髮無損拿出來,那我只能告訴你,千萬別打這個指望,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你可記清楚了,這件事情只能我們兩人知道,若是被第三個人知道了,你的好明珠能不能回來,都還是個問題。”
譚俊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難免他會在下一面去找穆鏡遲,把我剛才的話全盤托出來給他聽,所以現在我必須得反覆警告他,好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見他坐在那一言不發,我也不再跟他廢話,穿上衣服便直接走了出去,車子在外頭等著,我上車後,司機便將我從這裡送離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都在沉思譚俊的選擇,雖然將王淑儀從監獄內帶出來對於他來說,並沒多少難度,最大的難度還是在於,穆鏡遲倒時候查起王淑儀的去處,他該想個怎樣的方法來應對,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總是要有個交代的。
但這一切,顯然不是我所要思考的,該怎麼解決,那便是他的事情了,我只等著收結果便行。
那幾天我都在家裡,便開始淡定的等著譚俊的訊息,並且觀察穆鏡遲的情緒,譚俊果然沒敢冒險去找穆鏡遲,因為那幾天的穆鏡遲被我一樁公事給纏上了,自然還是來問題,東郡那邊的戰事雖然平了下來,可西北邊境卻是摩擦不斷,如今又是一個軍閥四起的時代,你登機為王了,並不代表從此以後不會有人在揭竿起義來反你,時局動盪,狼子野心的人,何其的多,打江山容易,可守下這份江山卻要難得多。
霍長凡土匪出身,有軍事之才,可顯然沒治世之才,而這一年多理,穆鏡遲始終都在霍長凡身邊擔著參謀的職業,幾乎大小事情都是從穆鏡遲這邊經手,穆鏡遲除了沒擔了那份職位,倒是實實在在擔了這職位上的所有一切大小事情。
可人總會有疏漏的時候,這次的疏漏,便是西北那邊暴亂,眾多西北之人開始不服管制,紛紛鬧著要分裂獨立,西北之地那邊疆土遼闊,可卻只有四分之一的人是漢族人,而其餘人,便是遊牧民族,曾經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獨立過家,不過在七十年前,卻被覆滅的大王朝給統治,西北這片地方,便一直被統治了幾十年。
不過,雖被統治,可西北這片的百姓,卻始終未承認過,依舊沿用著以前他們國家的一切,想要反的人並不在少數。
當初袁成軍在這邊重兵鎮守,雖然有了短暫的效果,沒人敢亂來,只不過這顯然並不是長久之計,於是,經過一切迅速的變遷,一直被壓制的西北,終於在這個時候爆發了。
而這件事情發生之時,恰巧霍長凡沒有第一時間通知穆鏡遲,而是未經過穆鏡遲這邊,私自下達指令,以暴制暴,導致那邊發生了慘烈的戰事,霍軍傷亡慘重,西北民眾也沒能避免,又加上當地那些控制西北民眾的人在鼓動,西北的之地人對霍軍的統治越來越反感,反的聲音越來越大。
聽說那幾天,整個西北幾乎是死屍遍地,發生戰爭的地方,血流成河。
雙方都受到了重創,西北那邊的厭惡霍軍的心,越來越嚴重,而穆鏡遲卻不得不在此時接受霍長凡惹下的亂攤子,這一仗,把霍軍對西北百姓的一年多的安撫,全都打回了原地,甚至比以前更差,可笑的是,穆鏡遲當時為了讓西北順利服從,可是沒少花時間和心思去與那邊打好關係。
現在所有的一切全成了一灘爛泥。
那幾天氣得穆鏡遲幾天都未接總統府那邊打來的電話,總統府那邊不斷有人送公文和摺子過來,請示該如何處理那邊的戰事,穆鏡遲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幾乎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王芝芝見穆鏡遲忙成這樣,自然也沒時間再去管王淑儀那邊是怎樣處理的,一直都在書房內精心伺候著穆鏡遲,而這一切,相當於給了譚俊一個機會,因為在穆鏡遲最忙,王芝芝最沒空管的那幾天,他把王淑儀從監獄裡換了出來,找了個有和她有幾分相似的人頂替了進去,大約打算在王淑儀施刑那幾天,讓執行的人下手狠一點,人打死了,自然便出來了交代,至於之後會怎樣,那邊是王芝芝那邊的事情了,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幾乎也不會有人想到他會來做這些事情。更多的人,反而都在想,是不是王芝芝從中下的手,才致死的王淑儀。
譚俊幾乎是很輕鬆的把王淑儀從監獄裡頭給帶了出來,他把王淑儀帶出來的那天給了我一通電話,雖然沒有把話說的很明白,可清楚他想說的是什麼,我自然也在電話內對他說:“見面聊。”
之後我便結束通話了電話,而王芝芝恰好正端著藥膳從穆鏡遲書房走出來,她絲毫還不清楚事情的變化,也沒有察覺到王淑儀已經被人在監獄內偷樑換柱了,她一面心思全撲在了穆鏡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