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若是你還聽不明白,那我便只說了告訴你,王淑儀去見過林婠婠,至於為什麼,我想你應該也不用我把話說得太明白。”
我從椅子上起身,未在這久留,便朝著樓上走去。
王淑儀站在那半晌都沒有說話,不知道沉默著在想什麼。
有些話我只是點到即止,至於王芝芝信不信,那便是她的事情了。
我回到房間後,正要洗洗睡了,這個時候房間內的電話響了,自從這間房成為婚房後,穆鏡遲便往這裡頭安了電話,大約是為了方便他自己用。
能夠往著裡頭打電話的,不用想,便知道會是誰,春兒瞧向我,不過很舉哀她便拿起了電話,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電話內傳來的聲音,讓春兒瞪大眼睛看向我,緊接著她趕忙對電話那端喚了聲:“先生。”
我果然沒猜錯,是穆鏡遲。
我越發沒有了興趣,便拿上衣服朝著浴室走了去,春兒想喚住我,我將門用力一甩,便擋住了春兒想說的話。
之後,我便在裡頭洗著澡,洗了差不多三十分鐘,等再次出來時,那通電話已經結束了,春兒看向我說:“剛才是先生打來的。”
我毫不意外,哦了一聲,便走到梳妝鏡前坐下,春兒又說:“問您睡了沒。”
我說:“他應該是想問,他兒子是否安好吧。”
春兒沒想到我會如此說,她趕解釋說:“小姐,您別這樣想,以前夫人懷孩子,先生可都沒這麼好呢,可見先生待您是不同的。”
我往臉上抹著雪花膏,看向鏡子內的自己說:“是不同的,我的不同之處,大約是在於,我讓他有徵服的快感吧,仇人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真是刺激呢,這比任何一種報仇方式,更能夠羞辱我吧,畢竟現在的我,幾乎相當於被他玩弄在手掌之間。”
春兒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什麼,這樣的話她也不敢亂插嘴,便只能站在一旁瞧著。
她在站了一會兒,我將春兒還有如萍給打發走了,兩人起先還有些猶豫,怕我會需要照顧,不過見我吩咐得如此堅決,也不敢再繼續待在裡頭,只能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等她們離開,我便從梳妝鏡前起身,朝著床上走去,在躺下的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被子上沾染上了穆鏡遲的氣息,便乾脆又起身,將被單還有床墊全都換了一遍,直到那味道散去,我這才覺得安心不少。
我躺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整個穆家這才徹底的安靜下來,外面的僕人都紛紛回了自己房間去休息了,走廊內安靜的很,不再有人走動。
我躺在那聽了好半晌外面的動靜,確認這個時候不會有多少人在我外頭後,我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沒有開屋內的燈,直接從屋內走了出去,不過才走到門外,便見一個丫鬟從王芝芝房間內走了出來,大約是剛照顧完孩子,滿臉疲憊,正打算下樓休息的。
她一瞧見我,當即便朝我行了一禮,喚了聲:“姨娘。”
我點了點頭說:“都睡下了?”
那丫鬟順口接了一句:“夫人跟兩個小少爺全都睡下了。”
我說:“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下樓去休息吧。”
那丫鬟說了一聲是,便未在這多待,再次朝我行了一禮,朝著樓下走去,等她一走,我便扭頭看向穆鏡遲的書房門,我徑直朝那端走去。
到達書房門口後,我敲了兩下門,確認裡頭沒人後,我這才推門走了進去我,裡面黑漆漆一片,沒有燈,更沒有點蠟燭。
我在房間內四處瞧著,看四周是否藏著看不見的暗衛,好在穆鏡遲一離開,這間屋子便不再有人監守,我順著牆壁,直接把書房內的燈光給開啟,屋內瞬間便亮堂了起來。
我隨手從書桌上拿起一盞燈,便在穆鏡遲的書架上找著東西,試圖從上面找到一些關於陸家和穆家的事情,可惜的是,我從頭找到尾,上面各種宗卷倒是一大摞,倒是關於我想要的東西,卻是一點蹤影也沒有。
找到這個時候,我難免在心裡笑自己愚笨,整個穆家都不談論陸家半句,何況是穆鏡遲的書房。
我找了一圈後,覺得有些累,便乾脆在他書桌前的椅子上坐著休息了一會兒。
穆鏡遲的桌子極其的整齊,上面還擺放著一份他離開時看過的檔案,我伸出手隨手翻了翻,發現是一份極其平常的檔案,便又毫無興趣的合上了。
我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書房外頭的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聽到這腳步聲,我整個人一僵,立馬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門口便想拉門出去,可手才剛碰上門把手,我又僵了下來,又快速關了等,朝著書房內穆鏡遲的房間走去。
就在我進了穆鏡遲臥室的那一分鐘,下一秒,外頭書房的門便被人給推開了,我趴在門口往外瞧了過去,正好瞧見周管家正拿著煤油燈從外面進來,似乎是在檢查著什麼,他在房間內轉了一圈後,見書房的窗戶竟然是開的,便走了過去,伸出手將窗戶門給關上,又把窗簾給放了下來。
等他覺得一切妥當後,正要提著燈桌上的燈離開之時,周管家的目光忽然落向臥室門這方,我意識過來自己似乎暴露了,當即便低眸看向懷中的燈,剛想熄滅,可手才落在燈的按鈕之上,我動作又立馬僵硬了下來。
這顯然是不可能了,一旦滅了燈,外面的周管家只會越發懷疑。
他已經從臥室門的下方縫隙,看到了裡面幽暗的光線。
在這個時候,幾乎不會有人會待在穆鏡遲的書房裡,我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便乾脆也不再有動作,只是僵硬的在門後站著,差不多幾十秒的時間,周管家終於走到了臥室房門口,這扇門並沒有關進,而是有半絲縫隙的,我看見了周管家身上的灰色衣服,他也看到了房間內我露在門縫隙口的半截睡裙。
我們站在那相互靜默了幾秒,我乾脆也不再猶豫,而是直接將門給拉開,然後直接和周管家來了個面對面。
我沒想過閃躲,所以看向面前的周管家。
周管家雖然沒從那絲縫隙裡看到我全身,但大約也猜到了裡頭會是誰,他提著燈,那滿是皺紋的臉,隱藏在陰影裡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笑著說:“睡不著,進來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