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和青兒根本攔不住我,袁家的門口正好有輛黃包車經過,我攔下後,便直接坐了上去,青兒還死拽著車不讓我走,她語氣無比的焦急,她說:“小姐,您冷靜點,別那麼衝動,這件事情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如何?你若是現在這個時候去找醫生,這不是又給您和先生自己找不痛快嗎?”
我將青兒的手從車上給掰開,面無表情對她說:“你回去吧,我很快就會回來。”
接著,我對黃包車說:“走吧。”
之後車伕便拉著我離開了這裡,青兒大約也知道是攔不住我了,當即快速轉身進了袁府,不知道去幹嘛了。
差不多一個小時,到達穆宅的門前後,周媽竟然在鐵門口等我,應該是青兒給她報了信,她們都清楚,現在根本不是和穆鏡遲硬碰硬的時候,這隻會讓我們的關係越來越糟糕,可如今的我,根本沒有什麼耐心。
對於在門口等著的周媽,先聲奪人的說:“周媽,您別管我,我今天不是來吵架的,我就是來問問穆鏡遲他到底想怎樣。”我推開周媽,周媽拉著我,皺眉說:“小姐,我今天不是來攔著您的,而是先生沒在家。”
我說:“沒在家?”
周媽說:“是,一早就出了門,去處理銀行的事情了。”
我以為周媽騙我,畢竟穆鏡遲平時都不是一個常出門的人,這個時候不更應該待在家裡,陪剛懷孕的妻子嗎?
我沒理會周媽,將她推開說:“不管他有沒有在,怎麼說我也應該去和王姑娘打個招呼不是?周媽你這麼緊張幹嘛?還怕我把王芝芝吃了不成?”
周媽焦急的解釋說:“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先生真的沒在家,只有王姑娘一個人。”
我說:“那你為什麼不敢我讓我進去?”
周媽說:“王姑娘現在懷孕,您來這,不方便的。”
我冷笑著說:“你還怕我會弄死她的孩子不成?”
我沒有再管周媽,只是大門的方向走去,周媽年邁了,根本走得不利索,跟在我身後,門口的僕人見
我來得氣勢洶洶,都不敢攔我,我也沒有管她們,迅速朝著穆鏡遲的書房走去,可是當我我推開他的書房門,確實沒有見到他的人,我隨手拽住一個跟在我身後進來的丫鬟問:“穆鏡遲呢?”
那丫鬟被我這樣的架勢,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她結結巴巴回我說:“小姐,先生,出門了。”
我說:“去了哪裡。”
那丫鬟一副快要被我嚇哭的表情說:“不知道,先生沒有和我們交代。”
我將丫鬟一甩,我對著穆鏡遲的書桌狠狠一甩,然後搬起他書桌上的花瓶,往地下狠狠一砸,那花瓶是穆鏡遲最喜歡的收藏品,而且價值連城,可就這樣被我眼睛都不眨的砸了,丫鬟們當即下嚇得尖叫,衝過來就跪在我面前,抱住我雙腿說:“小姐!您別這樣說,您這樣我們和先生交代不了啊!”
我低眸看向身下那跪著的丫鬟說:“你們該怎麼交代就怎麼交代,無需隱瞞我什麼,就說是我砸的。”
我將那丫鬟給踢開,又拿起了一隻瓷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眼睛都不眨往地下砸,等周媽趕到樓上來的時候,我手上正拿著穆鏡遲常用的藍田玉筆架正要往地下摔。
周媽幾乎要暈了過去,見到裡面這樣的情形,當即也和那丫鬟一起跪在我面前哭著說:“小姐!這可砸不得啊!這些東西要是砸了,這可是要我們腦袋的事情啊!”
我冷冷的看向周媽說:“你們要是不告訴我他在哪裡,周媽我可告訴你,你們偏不讓我砸的東西,我便偏砸。”
我說完,反手便將手上的筆架往門口狠狠砸了過去,當那筆架摔碎在門口時,正好摔在門口一個的腳邊,我們甚至還沒看清楚那個人是誰,便眼睜睜看著那人往後仰。
正當我們全都驚愕的睜大眼睛看著的時候,她立馬抓住了門框,身後的丫鬟趕忙將她給扶住,她這才堪堪站住,可就算站住,也未能免傷,那砸出去的筆架,是玉質的,飛濺的碎屑在她臉上擦了過去,擦出一道血紅的傷疤。
等她驚魂未定的站穩後,她愣在那良久。
周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立馬衝了過去到達王芝芝面前後,便同丫鬟一起扶著她問:“夫人,您沒事吧?””
王芝芝還有些驚魂未定,她捂著胸口在那喘著氣,不斷朝周媽搖著頭,示意自己沒事,可過了一會兒後,她似乎感覺到了臉上溫熱的液體,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指尖上竟然全是血。
王芝芝的丫鬟看向我,又看向王芝芝,周媽反應極快,立馬從袖子裡拿出一方手絹,捂住王芝芝的臉說:“沒事,只是一點擦傷,您先進屋,我現在就去喊醫給您處理一下。”
王芝芝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便任由周媽扶著出了書房,屋內便剩下那些跪在地下的丫鬟,她們全都盯著我,冷汗仍舊在冒。
沒多久,周媽安定好王芝芝後,又走到書房內,她吩咐那些還跪在那裡的丫鬟說:“還愣著幹嘛,快起來把書房內全都收拾好!”
丫鬟剛想起來,我立馬出聲說:“誰讓你們收拾的。”
我媽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她皺著眉頭說:“小姐,您怎的還不讓人收拾,先生要是回來瞧見了這一切,那還得了?”
我從那站著,改為坐著,根本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他看見這一切更好,我本來就是為了給他看的。”
周媽是明白了,我這完全是想要穆鏡遲不痛快的架勢,她皺眉說:“您這又是何苦了,剛才還好王姑娘沒事,要是她有事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