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心裡雖然疑惑,可也沒多想,他也沒有同他朋友說,這女孩子是他隨手在飯館找的,反而拜託朋友幫他多多照顧她。
他朋友也誤以為這個人和他關係匪淺,自然是滿口應承了。
他和她之間的緣分,從他隨手遞出的名片開始,木村也沒料想到,一個月後,他的工作竟然也從雜誌社挪去了領事館那邊,兩人正式有了接觸。
因為木村是記者,所以他的工作都和記錄有關,需要同那些官員接待別國的官員,用文字和照片的方式,記錄會議的全過程,而陸清野是翻譯,要在兩國官員間來回翻譯,兩人的工作自然就這樣很自然的相連了一起。
木村本來對於她也只是心生憐惜,後來在朝夕相處中,不知這番憐惜怎的就成了喜歡。
木村想,也許從見她第一面起,他便傾了心吧。
所以在後面的種種,他都心甘情願,就算知道她的心未有一刻是在他那,他也從未覺得後悔。
木村還記得第一次跟那男人見面,那是在一間燈光極暗的書房,書房裡站著一兩個傭人,落地窗處立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背對他而立,木村看不見他臉,可從背影推斷,那男人年紀應該比他大些。
他被邀請過來時,這邊的人是以清野家人名義將他邀請過來的,他對她家裡所有的一切,一無所知,對於這個比他稍微年長的男人,他以為是清野的叔叔,或者其餘長輩之類的。
他不知自己該如何打招呼,也不敢以清野丈夫自居,所以,他還是以一個外來人的身份,隨著外頭的人喚了他一句:“穆先生。”
那男人在聽到他這句穆先生時,立在那許久的他終於轉身回頭看向了木村。
不知道為何,木村竟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那男人的態度並未有任何的不好,相反,那男人的態度還相當的友好,只是木村沒料到,這張臉和清野無一絲相象,所以讓他有些意外。雖然他不清楚金陵這邊的情況,但他也聽過穆鏡遲這個名字。
這個手握金陵大半權利的男人,相貌比他想象中要優秀和年輕,眉間帶著書生氣,氣質也相當的儒雅,不像個商人也不像個走仕途的,倒像個讀書人。
他目光瞧著木村,帶著打量,可臉上的笑,卻相當的溫和,他第一句話,便是:“終於見面了。”
語氣倒像是期盼已久,木村本來還很是緊張,見他如此友好,他心也瞬間放下一半,不過還是不敢怠慢,便語氣恭敬的回:“穆先生,我和清野結婚這麼久,一直都未有攜她回國來拜訪您,是木村的 不是,望你原諒。”
他已經知道了他們結婚的事情,所以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和驚訝,語氣依舊溫和說:“先不談這些,我們坐下聊如何?”
木村見他如此問,他自然是趕忙回了句:“好。”
他也不和他多說,便朝著不遠處的書桌前走去,他在書桌前坐下後,便親自抬起桌上的茶壺斟著茶
說:“我從清野口中聽過你。”
木村低著頭立在那。
他見他依舊站在那,沒有動,便又說:“坐下說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謹。”
木村這個時候才敢動,他點點頭,在丫鬟將椅子拖出來後,他走了過去坐在了他面前。
那男人將斟好的第一杯茶,遞給了他,木村立馬接過,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竟然全程在用日語和他對話。
他略有些驚訝看向那個男人,在心裡想,也沒什麼好驚訝的,清野也是懂日語的。
那男人見他臉上略有驚訝,便笑著問:“對於我會說日文的事,很驚訝是嗎。”
木村握住那杯略有燙的茶杯說:“不、並未有,都說穆先生的學識,金陵無人比,您會日語這件事,自然也無任何讓人意外。”
他笑著說:“那都是虛名,至於會日語,只是因早期曾在日待過,所以還會些,但已經都不熟練。”
木村更加意外了,他說:“您去過?”
他說:“很久以前了。”過了一會兒,他又微笑轉移話題:“聽說你是記者?”
木村知道終於要到正題了,便趕忙回道:“是,我是一名記者。”
他笑著問:“你同清野是怎麼認識的。”
在這方面,木村不敢隱瞞,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回答著:“我們是在家小飯館認識的,那時她初來日本,在我常去的飯店當服務生,我見她是華人,又懂日語,所以介紹她去了領事館工作,一來二去,便是這樣認識的。”
木村說到這裡,臉上的笑還有些羞澀。
那男人在聽到他這些話時,卻有寫若有所思,反倒是木村放鬆下來後,忍不住問了句:“請問穆先生,您和清野的關係是?”
木村對這方面很是疑惑,因為清野從裡沒同他提起過家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