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暄頗有些火大:“她現在就想見你。”
大約是盛暄這幅樣子刺激到了他,終於,盛仲堯繃著臉站了起來:“不是,她不是我女兒。”
他一拍桌子:“沈如那個賤人,騙了我這麼多年,虧我當初掏心掏肺對她。”
盛暄一愣,“什麼意思?”
之前就有傳言說是盛明歡不是盛仲堯的親生女兒,而是沈如和外面的男人生的,一開始盛仲堯是不相信的,可是後來沈如當年所做的事情敗露,盛仲堯又想起了這件事情,慌忙做了一份親子鑑定。
然後果然發現,自己是被帶了綠帽。
那個時候,沈如已經瘋瘋癲癲進了精神病醫院,盛明歡也成了植物人。
想到自己當年做的一切,盛仲堯心裡難免是有點後悔的,所以他乾脆就把這件事情給瞞了下來。
盛明歡的醫藥費是盛家出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幫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他未免心裡面就有些添堵,縱然之前明歡有千般好萬般好,他一顆心冷了下去,還是很難再熱過來。
所以現在,他完全就是以一種逃避的姿態,本以為盛明歡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這樣也好,但是卻沒想到,現在她竟然清醒了。
盛仲堯實在是不知道該以何種面目再去面對著錯綜複雜的關係。
盛暄瞭然,也沒有多話,直接就去了醫院。
現在他心裡面一直壓著的一塊石頭終於是落了地。
他終於不用再揹負和自己親妹妹亂論的罪惡感。
這讓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豁然開朗。
像是沉積壓抑久了的陰霾一下子全部消散了開來,之前他曾經一度喪失了對生活的興趣,不停用酒精麻痺著自己,甚至連輕生的念頭都是動過的。
某天他宿醉,躺在街頭,秋夜的風冷冷的吹著。
他想起一年前的時候,他偏執地想要將傅珩拉下水,結果最後真正下水變得萬劫不復的確是自己。
他想要傅珩的命,可是現如今,傅珩卻不想要他的命。
可能對於傅珩來說,看著他如此落魄毫無希望的活著,比干脆利落要他的命更讓人開心。
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了動力。
他要好好照顧著盛明歡。
盛暄握著盛明歡的手,耐心地和她解釋:“爸爸他現在在外面出差,很忙,你媽媽她陪著爸爸,彆著急,他們很快就會來的。”
他說話從來沒有如此溫柔耐心過。
盛明歡眉頭皺起,還是有點不放心:“那他們要是不來呢?”
盛暄挑眉:“你不信我?”
明歡抿著唇,握緊了盛暄的手:“我信你的。”
…………
林汐在醫院樓下等了一個多小時,盛暄才出現。
見到他的那一刻,林汐心裡湧上了無限的酸澀,但是還是壓住了,說:“明歡醒過來麼?”
“嗯,剛醒的。”
“真好!”林汐有些感慨:“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