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這會兒就跟個死守邊關的將士似的,一步都不往後退,把狍子護得嚴嚴實實。
倆人費了好大勁兒,才護著狍子一路回到李冬生家裡。
這時候,倆妹妹出去做手工了,李長貴和呂彩蘭去大隊的牛棚收拾衛生賺工分,家裡一個人影都沒有。
李冬生把狍子往院裡一放,趕緊跑去生火。
這大冷天的,兩人在山裡折騰了半天,都快凍透了,感覺身體都快失溫了。
好不容易把火點著,那股子熱氣慢慢升騰起來,兩人才覺得身上稍微暖和了點兒。
這邊火剛點著,就聽外頭李長貴扯著嗓子喊:“冬生!冬生吶!”
聽那聲音,急得跟火燒屁股似的。
李冬生趕忙應了一聲,哆哆嗦嗦地跑去開門。
“爹,你不在幹活嗎?”
“我哪還有心思幹活喲!”李長貴激動得聲音都直打顫。
“真打到了?”
“啥?”
“狍子啊!”
李冬生嘿嘿一笑,指了指地上的狍子,李長貴順著一看,那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好小子!你可真是爹的好小子!”
說著,就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摸著狍子的皮毛,嘴巴咧得都快到耳根子了。
“我跟你娘正在牛棚那兒忙活呢,老長許跑過來說你打到個狍子,我一聽,這哪兒還能顧得上幹活喲!”
說完,李長貴像是突然想起啥,問道:“你一個人打的?”
李冬生指了指旁邊的火盆,說:“我跟石虎一塊打的。”
李長貴剛才太激動,壓根沒注意到院子裡還站著個人。
這會兒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失態,趕緊咳嗽了一聲,想緩解一下尷尬。
“都好,都好啊,你倆都是好樣兒的!”
石虎聽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伯,你可別這麼說。我就是跟著冬生哥回來搭把手抬狍子。”
“這路是冬生哥帶的,狍子也是他發現的,最後抓也是他抓到的,我基本上就沒幫上啥大忙。”
這邊正嘮著,就見呂彩蘭也風風火火地趕回來了。
一跨進門,就扶著膝蓋直喘氣。
看來也是一路小跑回來的。
“長貴……你這是要把我累死咋滴……跑那麼急幹啥玩意兒……”
呂彩蘭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埋怨著。
不過比起那隻狍子,她心裡頭最惦記的還是孩子。
一抬眼,瞧見倆小夥兒在院裡凍得臉都發紫了,還直打哆嗦,呂彩蘭這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