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李冬生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誰是侯市長這條線上人。”
“甚至我知道這只是開始,以後還會有數不盡的麻煩會找上門。”
“政治就是這樣,說得好聽是施政理念不同,說得直白點就是內鬥。”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所以偉人才會告訴我們要團結自己的同志。”
方軍一連對李冬生說了幾句,最後自己還嘆了口氣,似乎對於官場充滿了心酸和厭倦。
接著停下腳步,轉過頭對李冬生說道:“你這人是有能力,有手腕的。”
“但是政治單靠這兩樣還不夠,北青縣整個公職人員有訥訥力的何其多,但並不能保證人人都能出頭。”
“相比起他們來,有侯市長在時刻想方設法地針對,你的處境還要危險許多。”
“我打算這段時間安排你到別的職位上去,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換個環境慢慢積累政治經驗和盟友,這樣的話,以你的能力還有一番大作為。”
方軍這話說得很真誠,看得出來是真心為了李冬生的發展前景考慮。
相比起方軍建議的蟄伏起來,李冬生想的卻是如何勇往直前。
他李冬生自小山村走出,向來都是越挫越勇。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做人可以圓滑,但絕對不能慫,何況侯澤的屁股也未必那麼幹淨。
想到此,李冬生鄭重其事地給方軍鞠了一躬。
“感謝縣長的愛護和關照,但是我不想離開。”
“侯澤有權利有後臺,但是我身後是組織,是黨。”
“我代表的是無數老百姓的利益,他侯澤代表的只是自己。”
“我若跑了,侯澤只會越來越猖狂。”
“當權利不受約束,就會滋生無窮無盡的**!”
李冬生說的這些方軍何嘗不知道呢?
可是侯澤是四九城的二把手,說是封疆大吏也不為過,想要扳倒他,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做到的。
看縣長不說話,李冬生繼續說道;“縣長,既然他們說養鹿場的賬有問題,那我們就直接順著這個線索往下查。”
“侯澤剛一上任就指使王勇把養鹿場收為國營,那肯定是有利可圖的。”
“養鹿場屬於縣裡的國營單位,而縣長你又是管縣裡民生經濟的,只要縣長給我調查的權利,我一定深挖下去。”
“一旦查到這裡面對侯澤有利益輸送,哪怕他撇得再幹淨,也少不了一個處分。”
“這樣一來,即使不能把他拉下馬,也可以使他收斂許多。”
李冬生越說越興奮,彷彿侯澤受到黨紀國法的制裁已經就在眼前了。
方軍這時候也有些意動,如果侯澤真的有問題,查出來確實有利於肅清隊伍。
可沒多久,臉上就掛滿了凝重的神色。
查王勇,他作為二把手來說是沒問題的。
可是侯澤作為他的直接上級,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極不明智的。
甚至李冬生這樣的想法都是極度危險。
李冬生這是葬送自己的政治前途,以後他去別的部門工作,任誰想到這個喜歡鬥天鬥地的下屬都不喜歡。
而且自己只想要站好最後一班崗,打掉王勇已經讓他有了足夠好的風評和口碑,不需要再折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