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大步上前,直接扣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倚時寒!我告訴你!我不許你接這個狐狸精的電話!”
歇斯底里的爭搶裡,容萱怡不慎撞了下他的西褲——一道錚亮的,散發著金屬光線的銀色物體頓時滑落,視線倉促地定神,她頓時動作一僵。
那是……槍?
一把精緻的,還裝著消音器的手槍。
無需多加辨認,容萱怡下意識地想質問他為什麼來看她還隨身帶著槍,下一秒,男人已經一氣呵成地撿起它,動作瀟灑地握穩後,帥氣而迅速地用槍口抵住了她的眉心。
槍口的冰冷滲入面板,那一刻,她害怕得心臟驟停,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恐懼,男人用另一隻手接了電話,態度十分從容。
“喂。”
“……今天嗎?”
“好,我在老地方等你。”
只有短短三句話,他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平和,甚至還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然而,當他掛掉電話,緩慢收掉放在情人眉間的手槍時,眼底剛剛浮現的那麼一絲溫度早就煙消雲散。
“萱怡,你一向很聽話。”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狼狽的女人,語調玩味裡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哄騙,明明是溫潤冶愈的嗓音,卻有一種毫不在意的殘忍。
“我也希望你能一直聽話下去,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送回原來的地方。”
說完這句話,他便正了正領帶,轉身離開了。
“步、妍、溪。”
容萱怡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名字,狠狠地捶了下地板,眼裡放出怨毒的光芒。
陽光很暖,但這個本該餘留一夜溫存的地方,冷得陰僻沉重。
“阿嚏……”
按掉電話的步妍溪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卻是隨意地吸了吸鼻子,明澈的眼裡浮現出一絲顯而易見的迷茫,“奇怪,怎麼老是打不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