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嗡地當掉,我以為自己聽錯,低頭仔細看了又看,確定絨盒裡裝著一枚閃閃發亮的鑽戒。
沒錯,我被劉明求婚了。
說真的,那一刻帶給我的不是驚喜,而是滿滿的驚奇。
我很篤定地認為劉明不會向我求婚,因為這意味著要買戒指,通常用於求婚的都是鑽戒,一枚至少四五千,這對他而言,簡直比在心臟割一刀還疼。
可現在,他就真的跪在我面前,銀白色戒託鑲嵌的鑽石像玉米粒一樣大,目測不像假的。
而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抬頭看秦文浩。
他和母上一樣,應該也被嚇到了,臉上沒了笑容,目光死死地盯著劉明手上的戒指。
突然間,我覺得很痛快,之前種種的不甘與糾結,此刻間通通化為烏有。
就好像一個一直餵你草的人,今天端了盤頂級生鮮大鮑魚出來,旁邊還有個經常灌你屎的人盯著,我就問你,這盤鮑魚你接不接。
反正,我接了。
我挺直腰板,微笑著伸出左手,劉明從絨盒裡摘出鑽戒,鄭重其事地套在我無名指上。
戒圈小了點兒,卡在我指骨上,可這並不妨礙我高舉起手背,用驕傲的笑容向秦文浩示威。
秦文浩整張臉完全垮掉,眉頭緊蹙,我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總之,心情應該不會太美好。
“呀,真好!”母上回過神,突然拍起巴掌,見秦文浩傻愣著,還順勢推了他一把,“趕緊的,慶賀起來啊!我女婿跟我女兒求婚了!”
母上這一刀補得真真極好,儘管一臉苦相,秦文浩還是強作鎮定,不緊不慢地跟隨母上的節拍鼓掌。
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揚眉吐氣過,就連劉明那張臉,看著也格外可愛。
劉明似乎很激動,他緊緊抓住我左手腕,呼吸急促。
我仔細地端詳著他,心底柔軟得一塌糊塗。
“傻瓜,還跪著幹嘛!”我低低地喃語,反扣住劉明的手掌,將他拉了起來。
這一拉,讓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又縮短几公分,他的下巴碰到我的鼻尖,而後輕柔地反彈,只要他低頭,或是我抬顎,我倆的唇,便能很愉快地碰個面。
我想,此情,此景,此人,再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條件。
於是,我閉上眼,等待著這一激動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