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武的心再沉：“那至少在各個主要城市都有聯絡員？擁有遊弋在企業視線以外的小股精銳力量，隨時可以發動底層民眾？”

“.”

老者的頭顱越發低垂。

陸文武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你不會告訴我，你們的群眾基礎極差，可作戰成員極少，到目前為止還只能打打地下游擊戰吧？”

老者自己也感覺有些繃不住，老臉通紅的囁嚅道：“比那更糟，我們的活動範圍僅限於椰汁城，並且只能維持一些小規模的地下活動，火力和人員嚴重不足.”

陸文武徹底繃不住了，抓狂道：“不是哥們，那你們的錢都花在什麼地方了？你們這燃燈會跟前面那些玩家竟然能廢物到這種地步的嗎！你這跟完全沒發展有個蛋的區別？”

“我們.我們曾經也是嘗試過很多次起義的！只是只是都被祖龍和其他集團鎮壓了”老者試圖挽尊辯解幾句，“幾次失敗把很多人才和資源都打空了，資源儲備、知識、人員也在企業的聯手圍剿下接連萎縮，我們只能勉強斷尾求生，避免被徹底剿滅。”

“然後縮在這座豪華地下城裡自娛自樂、紙醉金迷、醉生夢死是吧？”王半仙忍不住陰陽怪氣，“你看看你的吃穿用度，這一兩茶葉夠買多少人一年的口糧？你說你是搞革丨命的？信用點都用來享受了，準備用眼神把祖龍整垮了是吧？我真就”

“好了半仙，這就有點冤枉人家了。”

陸文武開口制止了王半仙繼續輸出的想法。

“呆了一年多，你的價值觀都快被這座城市同化了，忘記了這些本就該是廉價的。他們的茶葉和作物是自己種的，我看見了生態穹頂和種植大棚。”

王半仙還有點不服氣，嚷嚷道：“五哥，可他們.”

“可他們確實廢物，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陸文武毫不留情的言語猶如利劍，瞬間刺穿了老者的心理防線，讓他那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感激話語直接被紮了個前後通透。

“‘永生的神明高居於天國之上，俯瞰世間萬物的掙扎與輪迴’你知道這句話嗎？這句話有沒有什麼具體含義？”

“我知道，這句話也是從很早之前就流傳下來的，據說最早是一隻可交流的數字化怨鬼所述，但我不懂具體的意思，您還是去藏書室翻翻吧。”

老者已經被打擊的有點麻木了。

雖然他們的事業這麼多年以來確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但就這麼被赤裸裸的戳穿，還是感覺到很扎心。

有一說一，陸文武也感到很扎心。

本來以為燃燈會是個大棒，拎在手裡武力值能高一點。

再不濟也是個棒球棍，至少看著很有威懾力，掄起來也順手。

誰成想是個棒槌.

這就很淦。

陸文武沒再說什麼，在嘆了口氣後跟著老者來到了藏書室，寄希望於能有些資料給他稍作參考。

燃燈會的藏書室並不大。

穿過幾道沉重的合金門，他並沒有想象中浩如煙海般的典籍和卷宗，擺在眼前的就只有十幾個和一臺電腦，規模跟社群閱覽室差不太多。

這電腦還不是用來儲存額外資訊的，而是用於儲存這些紙質檔案的電子版。

在一個網路技術高度發達的社會就是這點不好，最穩妥的機密儲存方式唯有紙質版，任何被儲存進電子裝置裡的資訊都有可能遭到竊取和破壞。

老者沒有過多停留，囑咐了幾句之後便退了出去，沒有一點防備的意思。

陸文武和王半仙對視一眼，開始分頭行動。

前者直奔書架，後者則是徑直走向電腦，並從自己的手臂中扯出資料線與其連結，準備好了進行資料複製。

不眠不休的閱讀，一進行就是七天。

以陸文武的思維速度和閱讀速度，單純的閱讀並不需要這麼久。

但若是再算上資訊整合和思考，速度就慢了下來。

透過閱讀燃燈會中存放的典籍，陸文武總算是接觸到了外界網路上所根本不存在的資訊。

比如椰汁城的歷史。

哪怕僅僅只是近三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