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個訊息是,確確實實傻了一下,周繼文似乎是怕我不相信,他鬆開了我,直接從不遠處的桌上拿了一份報紙過來,遞給我說:“你自己看看。好好看看。”
我緩慢的伸出手接過,顫抖著手心將報紙給開啟,仔仔細細清清楚楚看了很久,我又將報紙給合住,我沒有對報紙上官員被捉拿的訊息發表任何看點,只是問了一句:“孩子在哪裡,他在哪裡。”
周繼文見我終於沒有再掙扎,他似乎也鬆了口氣,語氣轉變了不少,他說:“你到了自然就會知道。”
我說:“好。你把袁姿的死訊告訴他,至少讓他知道。”
他說:“這件事情就算你不提醒我,我也會轉告他,這是我的職責。”
我說:“謝謝。”
我說完那句話,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安安靜靜坐下,此時飛機已經起飛,地面的一切離我越來越遠。我放在雙腿間的手莫名握緊。
飛機大約早上九點落在一所機場,我以為是到了國外,可誰知道剛下飛機,看到的是和我們膚色一樣的人時,愣了一會兒,有些不明白這是在哪裡。
可週繼文並沒有多說什麼話。直接將車門給開啟車示意我進去,我也沒有浪費自己的時間,鑽入車內後,便任由他們朝前開。
差不多兩個小時,我們到達一座山頂別墅,我以為會見到沈博騰,可剛走到大門口,我才發現好像不對勁,因為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我看向周繼文,周繼文解釋說:“昨天晚上孩子突然發高燒,所以沒有辦法連夜送出國外。暫時性的落在了羽州,不過等孩子今天情況穩下來後,明天早上就會走。”
我聽到周繼文說孩子發燒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心情聽他說太多,而是朝著別墅內迅速走去,等我到達臥室內,裡面有醫生站在那裡給孩子檢查身體。我衝過去便將床邊的人給推開,一把將孩子給抱住在壞中。
她似乎哭了很久,因為額頭已經哭得青筋暴起,聲音也嘶啞不少。
我心當時莫名的漏了一節拍,只能抱著孩子不斷吻著她,親著她,哄著她,她才逐漸安穩下來。
等孩子情平復後,我問了醫生情況,醫生說只是普通的高燒,穩定下來就會好。
我也以為只是普通的高燒,因為孩子的額頭除了溫度高以外,精神狀況卻是非常好的。
而周繼文原以為第二天就能夠的走的,可誰知道孩子的病情更為嚴重,那醫生建議我們在這四天內不要急於坐長途飛機,孩子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承受不住。
周繼文當時聽了,驚訝的問醫生:“三四天?”
醫生說:“才剛幾個月大的孩子是根本不適合坐飛機的,何況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建議你們還是再等等,等她穩定下來再走也不遲。”
周繼文神色明顯有點著急了,正好就在此時他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提醒,發現是沈博騰的電話後,便看了我一眼,出了臥室去接聽電話。
大約五分鐘的時間,他拿著手機走了進來,對我說:“沈總要您接聽電話。”
我抬眸看向周繼文,周繼文卻將手機往我面前再次湊近了一分,我看向床上熟睡的孩子,還是從床上下來,從他手上接過了電話。
周繼文帶著醫生都出了臥室,這裡只剩下我外加熟睡的孩子後,我聲音乾乾的喂了一聲。
裡面無比清楚的傳來沈博騰的聲音,他問我孩子的情況怎麼樣。
我沒有問他別的,只是很平靜的和他說:“總是睡,高燒時好時壞。”
沈博騰說:“這幾天不能過來嗎。”
我說:“醫生說要三四天。”
沈博騰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他說:“好,你好好照顧他。”
兩個人不鹹不淡的說了這些話後,便要將結束通話。
可在最後,我喊了一句沈博騰。
他及時回了一句:“還有事?”
我說:“不要再回來了。”
他說:“你說什麼?”
我說:“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餘廳布才。
我握著孩子的手說:“孩子我會好好養著,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了。”
沈博騰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我覺得該說的話,全都說完了,也沒有什麼特別想說的,剛要結束通話電話,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說:“對了,袁姿死了,你應該知道了吧?你走的那天,她穿著你們結婚當天的婚紗從二十層樓高的地方一躍而下,她的意思你很清楚吧?她沒有死在你面前,而是死在你離開的那天,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會比她更愛你,她知道你不會帶她走,所以她選擇了這樣的方式跟在你身後一輩子。”
說到這裡,我直接將電話給掐斷,抬起臉看向頭頂,感覺眼睛內的液體往回流後,我才覺得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