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阿蒙跪倒在地,劇烈喘息。此時他全身衣物都已被汗水浸透,那出汗量感覺幾乎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但並非是身體上的折磨,而完全是精神上的。他此時幾乎沒法站穩腳跟,只覺這輩子好像都從未如此疲憊。
“這是.黑暗決鬥麼?”阿蒙喃喃。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決鬥本身並不是黑暗決鬥。虛擬影像衝擊帶來的傷害也都是正常的,對他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額外的負擔。
正如遊玄剛剛所說的,只是在這場決鬥的中間穿插了“黑暗小遊戲”。
遊玄用黑暗力量用阿蒙的卡組來作為他人生的對映,然後透過無限洗牌的LOOP強迫他直面自己的人生和本心,讓他原本壓抑的本心重新活躍了起來,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理想和願望。
“看起來你想起來了,阿蒙·加勒姆。”
遊玄走上前,向依然蹲伏在地的阿蒙伸出了手。
阿蒙一怔,有些遲疑地看向對方伸來的手。
他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遲疑半晌,才忍不住問:“你不打算殺了我?”
遊玄揚了下眉毛:“我為什麼要殺了你?”
“呃那或者把我打進永恆黑暗的深淵?”阿蒙問。
遊玄神色更古怪了:“那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眼漂浮在旁邊,眼睛又笑得眯縫成了月牙:“看起來某人在外界的風評好像很差哦~”
阿蒙皺眉:“那你也不拔我的卡組?”
“你的雲魔物又不是什麼絕版稀有的卡,我為什麼要不等等,你怎麼說的就像我隨便逮到個人的卡組就要拔一樣?”
遊玄皺眉。
“我只拔那些大奸大惡之徒的卡組,那叫沒收作案工具好麼?”
阿蒙:“.”
一臉不是很相信的表情。
遊玄無奈:“再沒有比我更正義的決鬥者了,怎麼到你的口裡聽起來跟反派似的?”
阿蒙欲言又止。
不,你剛剛打牌的時候看起來也很邪惡啊.
他心說某人好像極度欠缺正確的自我認知,但想了想自己的立場還是閉嘴了。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剛剛那場決鬥其實很難說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
以前阿蒙覺得自己擁有王的潛質,領袖能力也好,決鬥也好,他都是萬里挑一。他自認實力不輸任何人,只是不喜歡去爭名逐利,很少去世界範圍的大賽上為虛名競爭罷了。
真要比實力,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世界最頂尖的梯隊了。
不過現在,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錯了。他只是坐井觀天罷了。
眼前這人在這場決鬥根本就沒有完全發力,或者更準確點說,是沒有為了贏而發力。從一開始對方就壓根沒有想過自己會輸的可能。
他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為勝利的目標去做任何佈置和考慮。
但他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阿蒙抬頭看向遊玄,疑惑道。
“為什麼?”
遊玄歪頭:“什麼?”
“為什麼要做這些?”阿蒙問道,“你逼迫我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想起我過去遺忘的部分。
你讓我直視自己內心最黑暗的部分.為了什麼?”
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