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這天陽光格外明媚,照在火神廟紅彤彤的外牆上格外的刺目。火神廟外圍早已圍滿了人群。今天是鬼谷三年一次的大試。所謂大試就是鬼谷招收徒弟的年份,每年都有的小試只做比試不收徒。
“今年不知道誰有幸能入得了鬼谷先生的門下。”一個老伯感慨地說道。
“是啊,是啊,看今年報名的人比往年更多。”一個年輕人邊說邊興奮地張望著。
“可不是,聽說有好多達官顯貴的子弟。”一個大嬸說著又往裡擠了擠,好像這樣就能看清裡面的人。
“你別忘了,有多少達官顯貴是從這裡出去的。”一箇中年人撇撇嘴說道。
“是啊,是啊。”百姓們議論紛紛。
“對不起,讓一下,我是來考試的。”一個稚氣的少年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但人群太熱鬧根本沒有人在意這個聲音。“讓一下,我的鞋子。”一個壯碩的中年婦女踩掉了少年的鞋子。少年剛穿好鞋子,一個精瘦的男子又撞翻了他懷抱的書。“我的書……”只聽這個聲音不斷響起,卻又不斷被淹沒。
當這個少年的聲音最後在火神廟門口響起時離開考就剩幾分鐘了。“麻煩讓我進去,我是來考試的。”只見這個少年身穿麻灰色布衫擠得衣衫有些鬆散不整,看上去很小,還未及弱冠,年約二六。
守門人打量著少年,“你叫什麼名字?”“蘇秦。”守門人仔細的在名冊上核對著,果然在最後一頁上找到了蘇秦的名字,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放行過去。
蘇秦的位置正好在如意的邊上,如意看著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少年正好走到自己的邊上坐下,遂微笑的打了個招呼。少年也靦腆的笑著點點頭。
監考老師敲響了鐘聲,拉長聲音喊道,“開考”,聲音*而肅穆。
考場迅速安靜下來。只見筆在泛黃的竹簡上行走,不時有竹簡翻動的唰唰聲。考場很安靜只餘竹簡的翻動聲。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很自覺地安靜了下來。火神廟四周似乎多了很多知了,聲聲震耳。
入門考試只有筆試,而真正的大考在雲夢山上的雲夢谷裡。只有入門考試是在火神廟裡。此時雲夢谷裡也很熱鬧。演武場上有鬼谷門下自家師兄弟間的較量,也有其他門下慕名而來的參試者。考官更是一些名師大家。
比試分為文試,武試和演說。文試為兵法謀略,排兵佈陣,詩詞歌賦,典章制度,文韜武略一樣也不能少。武試只演示招式套路,點到為止,不得傷人。演說則為辯論遊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第一場比文試,做排名式淘汰,前六十名進入武試。武試為兩人一組對打淘汰制,共分三輪,首輪筆試前十名輪空,決出二十五人,第二輪筆試前五名輪空,決出十五人,最後一輪,二十人兩人一組,決出十人進入最後一場演說。演說結束直接排出名次。
筆試已接近尾聲,大多數人已經寫完停筆了,就算沒寫完也是不會的了,火神廟這邊如意還在認真地寫著,不急不緩,神情很是專注,絲毫不受外界的干擾。旁邊的小蘇秦更是投入,奮筆疾書嘴裡還唸唸有詞。就連夏荷也緊鎖眉頭寫寫停停,還沒有停筆的意思。
再看雲夢谷這邊,龐涓已經答完試題,在翻看檢查前面的試題。孫賓握著筆的手沒有停頓過,一筆一畫未見慌亂,自幼熟讀的兵法在腦海裡不停地掠過,將需要的一一摘錄在試卷上。不遠處的張儀雖然年輕但是很沉穩,擱下筆揉揉手腕最後將試卷瀏覽了一遍也停止了答題,神情平靜放鬆,彷彿是在平時的課堂上一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聲鐘響悠遠而綿長,筆試伴著這鐘聲結束了。
“我有好幾道題沒答上。”夏荷愁眉苦臉地望著如意說道。
如意拍拍夏荷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的,只要答上的都是對的就好。”
“可是答上的我也不確定。”夏荷不好意思的抓著頭髮說道。
如意無奈的笑笑,兩人邊說邊向廟外走去。放榜還要等兩日後,沒有熱鬧可看,百姓漸漸散去。
走到廟外的大桑樹下,那個叫蘇秦的少年追了上來問道,“剛才題中‘遁甲作何解?’公子是怎麼解的?”
如意微怔,她對少年沒有什麼惡感,對方表現出來的隨意也讓她放鬆下來。想了想,便把自己的答案說了出來。“遁甲為兵而設,為陰象,為詭道,故取諸遁,謂其遁於六儀之下而不見其形也。甲為至尊之神,宜藏而不宜露,宜和而不宜乖,宜生扶而不宜剋制。”(1)
少年一臉驚喜,“公子果然見解獨到。我怎麼沒想到。”說著一拍腦袋錶情又有些懊惱。如意對他表情如此豐富也很驚奇。夏荷看著他好玩也在一旁偷笑。
“小子,你是誰啊?”張鐵在不遠處喊道。三人聞聲轉頭看過去,田讓、張鐵、魏罌、康明、盈曼、彩霞都來了。少年皺著眉頭有些稚氣地回道:“我不是小子,我叫蘇秦。”
“呀,還是個小娃娃。”張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