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遠騎得是一匹汗血寶馬,名喚飛燕,日行千里的良駒,還是當年大敗趙國時,魏王送他的。令狐遠出城十幾裡便遇人來報大殿下遇刺,遂快馬加鞭此時已行出近百里。
雖然青墨已趕了回去,但還是沒有趕上如意被擄走。當令狐遠得知如意被擄走時,已快到魏罌的營地。
令狐遠聽完侍衛稟報,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勢,冷冽的目光像冷箭一樣要將報信的人穿透。令狐遠很想調轉馬頭回去找如意,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令狐遠不得不忍下滔天的怒意,先去檢視殿下的傷情。
大帳裡,公子魏罌仰面躺在榻上,面色蒼白,左胸口上正中一箭,鮮血已將他白色的錦袍染成血紅,傷勢很是危急。
令狐遠走到榻前單膝跪地抱拳一禮,“末將救駕來遲。”
魏罌虛弱地動動嘴唇,“起來吧。”
醫師此時正忙前忙後的為殿下診治,“殿下失血過多,必須馬上拔劍止血。”醫師檢查完回稟道。
魏罌顫聲說道:“拔吧。”
醫師又轉向令狐遠:“還請將軍幫忙拔劍,我來按住傷口。”說著從藥箱裡掏出止血藥和止血藥布放在傷口周圍。
魏罌對令狐遠微微點頭。令狐遠走到榻前握著箭尾對醫師點點頭,兩個人同時一個拔一個捂,只聽魏罌一聲壓抑地喊叫便暈了過去,剩下的醫師忙著止血上藥,開藥方。
令狐遠默默地退到一旁,開始思索整件事的經過,才知是個一箭雙鵰的圈套,那縣令背後又是什麼人呢?刺殺公子罌顯然是為了奪權,那擄走如意的目的又是什麼?是知道了如意的身份還是衝著自己。因為如意身份特殊反而讓令狐遠失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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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幽幽轉醒,後脖頸火辣辣地疼,她想轉轉脖子發現自己躺在一輛疾馳的馬車中,手腳都綁著,嘴裡也堵著東西不能說話,旁邊躺著同樣綁著的夏荷,夏荷還沒有醒。馬車速度很快,甚是顛簸。
如意正思考著現在的處境。夏荷也慢慢醒轉,夏荷看見如意,激動地嘴裡嗚嗚地發出嗚咽聲,眼神裡滿是焦急。如意輕點了下頭安撫夏荷。
這時馬車也慢慢減了速停了下來,簾子掀開是個車伕打扮模樣的男子,看他精瘦的身材,有力的臂膀,堅毅的眼神,一看就是個武功高手。藉著掀開的簾子縫隙如意看見外面茂密的樹林叢生的灌木只有一條狹窄的小路供馬車行駛。車伕拿下如意和夏荷嘴上的布條,遞過一壺水,如意就勢喝了兩口,夏荷也喝了兩口。
“請問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裡?”如意小心地問道。
車伕沒有理會如意,想重新把布條綁回去。如意趕忙說,“大哥,行行好,我想如廁。”
車伕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如意其實也並非真的想如廁,只是想下車觀察一下地形順便拖延一下時間。如意朝稍遠一點的叢林走去。車伕遠遠地望著。如意發現這是一處叢林茂盛的山坡,一時也看不出是哪裡只好又走了回去。
短褐車伕剛想將如意重新綁上,後面小路上傳來一陣馬蹄聲。
車伕迅速扣住如意手腕想將如意拽上車。如意用巧勁往旁邊一扯,車伕竟脫了手。
此時,馬蹄聲已近到二十米內,已能瞧見馬上的人。只見為首的棕色馬上坐著一個身穿布衣短褐腳穿草鞋的年輕男子,氣質卻很是儒雅。靠後些的男子年紀稍長些,長相也較硬朗,同樣穿著布衣草鞋。
二人看到前面路中央的馬車已減速拉住了韁繩。車伕迅速靠近如意,扣住如意手腕,如意剛想開口呼救只覺得手腕一痛,車伕此時正扣在她的命門上。只要她一開口就能要了她的命。
年輕的布衣男子看了如意一眼,緩緩開口,“姑娘可識得去西山的路。”如意沒說話輕輕的搖了搖頭。年輕男子沒再看她策馬向前而去。
車伕見二人走遠重新將如意綁上塞回車廂。駕著馬車繼續前行。行出不到兩里路,原本應該騎馬遠去的兩個人卻埋伏在樹叢中,一個人上前與車伕纏鬥起來,一個人進車廂救出如意和夏荷。
車伕見抵不過年輕男子幾欲逃走,年輕男子看出他的意圖幾個狠厲的招式,招招致命。如意趕忙呼喊:“大俠,留活口。”車伕卻沒給如意機會,見自己走不了,咬破嘴裡的毒囊自盡了。
年輕男子檢視了一下車伕的屍體,並未發現什麼,遂向如意走過來關切問道,“姑娘可還好?”
如意點點頭,“多謝二位恩公相救。不知二位可否告知姓名,他日定當湧泉相報。”